衆人不信邪,紛紛聚攏過來,準備一探究竟。
鹿鳴見狀,就直接給石碑拍了照,不再占着地方,退到了一旁,跟時野一起審視那張圖。
那石碑上的文字,并不是現在的簡體漢字,應該是某個朝代遺留下的文字,跟繁體有些像,但又不完全一樣。
上面總共有四句話,共計24個字,鹿鳴從頭看到尾,連蒙帶猜的,也隻覺得其中有兩個字長得跟“藏寶”有點像。
但是否真的如此,他也不敢肯定。
那邊六個人沒料到,這麼一塊不起眼的石碑居然能被鹿鳴掃見。
更沒想過,自己會有一天會圍坐在一塊石碑前,讨論着可能隻有考古學家才會感興趣的問題。
“上面這個字有人認識嗎?誰曆史是比較好點的啊?”
“可曆史課本裡也不教這個啊……這個就得看個人的閱覽量了吧。”
“别看我,你問我樂理和東西方音樂史我還能答得出來,這古漢字超出我的認知了。”
有人嘗試拿手機掃描,希望能通過識圖搜索找到答案。
但是蹦出來的東西亂七八糟,什麼都有。
其中倒是也有“藏寶”這個關鍵詞,可能這真的是鹿鳴所猜測的藏寶圖。
……但是,字都不認識到底要怎麼去破解謎底啊!
還有下面這個三角尖尖和一個字母Z一樣的圖案是個什麼玩意,這未免有點太抽象了吧!
衆人一籌莫展,隻有章秋蟬的表情有些若有所思。
等到大家都快要放棄的時候,章老師拍了一下腦袋:“哦哦哦!我想起來了!”
此話一出,一群或大或小的人都向她投去了亮晶晶的目光。
……沒有人可以抵擋尋寶的誘惑。
更何況還是個預期之外的尋寶。
章秋蟬也沒多賣關子,她再往前走近了些,在石碑面前蹲下,手指輕輕拂過石碑上文字的筆畫,邊描摹,她邊解釋道:“我要沒記錯的話,這是再往前三四個朝代留下的文字。因為有在那個朝代漸漸繁榮起來的少數民族至今還在用這樣的文字,之前我年輕的時候,去那些地方采風見到過。”
但是她也沒讓衆人抱太大的希望:“但是我隻是去采風,聽他們提過一嘴,自己也僅僅是嘗試跟着他們讀了那麼幾段歌詞,我不确定我能不能把這些翻出來。”
衆人也沒有一定要章秋蟬全翻出來的意思,難得有個突破,就夠讓人興奮了。
章秋蟬點着那些刻字,嘗試一個個解讀過去,但裡面有些字實在是有些複雜,看得跟誰都像,完全無法準确解讀。
最後,章秋蟬解出了“宮”“藏寶”“深”“鳥”“高”“飛”“之上”這些簡單的字。
要不說華國人做閱讀理解很有一套,不管是中文還是外文,知道點意思就能開始自主造句。
易塵雪試探着将這些字連成句子:“額,宮殿裡,有藏寶……埋得很深?有鳥飛在上面?”
潘沅君聽完有點頭疼:“怎麼,這鳥還是寶藏的守護者?”
沈淮安指了指後兩句:“這兒有兩個飛哎,什麼鳥什麼高飛,什麼飛什麼之上,感覺一個是動詞,一個名詞……?不太像是直接飛在埋得很深的寶藏上。”
黎永祥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擡頭望向天空,恰好看見一隻鳥撲棱着翅膀,飛了一段後,停在了某個宏偉建築的飛檐上。
“鳥……飛……之上,飛檐之上?”
這回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黎永祥,黎永祥對他們眨了眨眼,又看着那隻鳥兒眨了眨眼。
蔡玲翎用拳頭砸了一下自己的掌心,恍然大悟:“哦!那我們找有鳥停靠的飛檐,不就可以找到那個宮殿了嗎?”
但章秋蟬又靈魂反問:“這鳥不會飛走?”
蔡玲翎:。
是哦,這鳥要是在屋頂上玩跑酷怎麼辦。
時野卻順着這個思路,去看了看周圍的飛檐,思索了幾秒後開口:“那這鳥如果不會飛,不就跑不了了。”他指了指頭頂上的那個飛檐,上面趴着一隻麒麟,“比如,雕塑?”
一下子,大家的目标就變得清晰了起來。
一群人睜大了眼睛,邊走邊觀察每個宮殿飛檐上雕的是什麼。
就是這個距離,眼睛都快要看瞎了,也看不清上面是個啥。
鹿鳴邊走邊扒拉起地圖導覽,希望能找到這些宮殿的基礎外觀圖。
但這篩選工作也相當漫長,至少他翻了一堆,都不是。
這時,潘沅君打斷了他:“小鹿,你不用找我們去過的地方,可以找找我們沒去過的殿宇。”
鹿鳴擡頭看了潘沅君一眼,就見潘沅君聳了聳肩:“我們走過的那些大殿上面應該都是龍啊麒麟啊祥雲啊什麼的,鳥類不太會出現在那。”
鹿鳴點點頭,接受了這個思路。
排除去過的地方,排除掉不可能開放的地方,剩下的地方就不多了。
要是沒找着怎麼辦?
放棄咯。
世上無難事,隻要肯放棄。
但是大概他們就是有什麼尋寶任務在,還真讓鹿鳴翻到了這麼一個地方。
那是他們沒去過的一個宮殿,上面雕的也不是普通的雀鳥,而是仙鶴。
但至少它算隻鳥了,去看看也無妨。
于是,一群人又浩浩蕩蕩地往那個仙鶴宮殿前進。
這個宮殿處在一個燕宮裡比較偏僻的位置,普通遊客鮮少踏足,一行人越往裡走,身邊的路人就越少。
但是宮殿外并沒有拉上護欄,鹿鳴試探性地推了推那扇緊閉的門,沒想到真的可以推開。
……雖然但是,他真的很怕下一秒就冒出來一個工作人員,将他們這群“擅闖者”一網打盡。
那他們上的就不是娛樂新聞版塊了,而是社會新聞版塊了。
不過推開許久,四周靜悄悄的,并沒有其他人來制止。
鹿鳴咽了口口水,又深吸了口氣,最先踏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