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興了？”

被這群服務員一鬧，殷緒澤的心情也輕松了不少，“多吃點，剛剛你都沒怎麼吃。”

“好！你先吃。”黎淩将紅酒交給他，“我再去拿個飲料，有點渴。”

人在心情特别好的時候，走路姿勢看着都不一樣了。

殷緒澤看着他的背影，笑着搖了搖頭。

一吃自助餐就想喝飲料，他真是和小時候一模一樣。

晚飯過後，殷緒澤帶着黎淩去了附近的商業街。

這裡也有許多小吃和當地的紀念品，但黎淩什麼都沒有買，隻是拍下了不少照片，算是打卡。

“你要不要？我買來送你。”

殷緒澤指着一家精品店門外擺着的相框和相冊，“你以前總喜歡搗鼓這些東西。”

“不要了。”

黎淩搖搖頭，“搬家的時候我都被我媽罵了，說這些東西太占地方，還沒辦法丢，讓我以後别再買了……等以後我有了自己的房子，再買也不遲。”

“你爸媽搬到哪裡去了？”

“他們搬去了雲城。那邊夏天沒這麼熱。”

“雲城，挺遠的。”

這一晚，黎淩終于能夠像過去那樣，不摻雜任何情緒地與殷緒澤聊天了。

這麼多年過去，一個人固有的習慣也會發生改變。

曾經有許多個瞬間，黎淩看到了某樣事物，有什麼感受，就會想着第一時間去跟殷緒澤分享。

然後，他就會陷入兩人早已絕交的遺憾之中，無法自拔。這個喜歡分享的習慣，也就随着時間慢慢地消失了。

“你呢，這幾年過得怎麼樣？”黎淩問他。

“不怎麼樣，還是家鄉好。”

殷緒澤直白道：“那邊的東西我實在是吃不慣。所以一畢業我就回來了。”

黎淩在心裡掐算着時間，難怪他能經營起這麼一家規模龐大的公司，原來他早就回來了。殷緒澤爸爸的企業在他們高中的時候上市了，從那時起，殷緒澤就成了一個富二代。

小時候挨打是另一回事，黎淩知道，殷緒澤跟他爸爸的關系其實一直都很不錯。如今他開啟了自己的事業道路，這其中估計他老爸也沒少支持。

“你之前是不是在榮耀金融上班？”殷緒澤問他，“據我所知待遇不錯，怎麼辭職了？”

黎淩幽幽地瞥了他一眼，“你猜不到原因？”

“因為你知道我回來了，想來我這裡打工？”殷緒澤忍着笑，看着他。

“不是啊！”

黎淩瞬間就急了，皺眉解釋：“是因為榮耀金融的老闆，他去年不是突然挂了麼……後續繼任的人又比較癫狂，幾乎完全推翻了過去的經營模式，不止壓榨客戶還壓榨員工。那段時間很多人離職，也包括我。”

殷緒澤安慰道：“我知道的。那位老闆年紀大了，身體不好，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兩個人慢悠悠地聊着天，步行回了酒店。

進了房間，一件被黎淩忽略掉的麻煩問題，鋪天蓋地般地向他襲來——這套房裡隻有一張床，今晚要怎麼睡？

昨晚殷緒澤發燒，人基本處于半昏迷狀态；黎淩這才敢爬上床，在不觸碰到他的情況下，小心翼翼地眯了一宿。

“我去洗澡了。”

殷緒澤觀察着他的表情變化，輕聲說了句：“我是病人。今晚我是不可能再睡沙發的。”

黎淩：“……”

對噢！還有這事兒！

之前在殷緒澤的别墅，他把殷緒澤關在了門外……

沒辦法，誰讓他是病人呢？

黎淩看了一眼沙發，這東西應該就是他今晚的續命床榻了。再堅持堅持，明天晚上他們就回去了，就可以睡他日思夜想的床了。

殷緒澤洗完澡出來，看到黎淩正窩在沙發上玩手機，默默道：“我們很久都沒有通宵過了。”

黎淩：“？”

黎淩：“你生病了，通什麼宵？”

大一的時候，他和殷緒澤經常通宵打遊戲；然後第二天早晨頂着殺傷力拉滿的陽光和死屍一般的身體，硬撐着上完上午的課程。

“當然是通宵打遊戲。”

殷緒澤拿着手機，招呼黎淩進卧室，“卧室裡也有電視。你不想打遊戲，我們就看電影，最近有好多新電影。這電視可以投屏。”

黎淩覺得，也不是不行。而且最近上映的好幾部電影他都還沒顧得上看，就跟着殷緒澤一塊進了卧室。

電視剛一打開，殷緒澤的手機還沒連上，一段不知從隔壁哪個房間投屏過來的十八加的視頻畫面，赫然展現在兩人面前。

默認的聲音還巨大無比，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音，頓時回蕩在整間套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