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喬時一個眼神,張薇就會不假思索地朝剪刀女捅過去!
呵,普通的刀子根本戳不到剪刀女,無法造成傷害。那它自己的兇器呢?
張薇可是親眼确認,剪刀女用剪刀撓頭,輕易地就能撓破頭皮的。
喬時看出了這位勇士的打算,心裡有點麻。
不愧是閱怪談無數的張薇女士,遇到這種情況,适應力也不是一般的強。
但現在殺剪刀女顯然不是一個好選擇。
喬時也給張薇使了個眼色。
她們這是大學四年翹課、打掩護培養出來的默契。
張薇有點遺憾,但還是乖巧交出剪刀,“剛才你掉了這個,我幫你撿起來了。”
完全看不出她剛才準備将這殺器據為己有的意思。
張薇的反應也不慢:如果不能直接嘎掉這剪刀女。那麼按照喬時的思路,盡可能刷好感才是上策。
雖然她也不确定刷鬼怪的好感有沒有用。因為按照她的認知,在鬼怪眼裡,人類應該隻有可口的和不可口之分。不過喬時是高玩,聽她的準沒錯。
剪刀女接過剪刀,小聲道,“謝、謝謝。”
雖然剪刀女恢複了一點自我意識,但那些彎彎繞繞跟人類比起來還是差太遠了,它根本沒有想太多,隻覺得:它的室友人還怪好的嘞。
如果不是徹底接納了它,又怎麼會将剪刀還回來呢?
張薇看着它一臉天真的樣子,都覺得自己過于糊弄鬼了。
她有點慚愧地忏悔:這可真的……太好了呀!
“話說,好看對你們鬼……對你們來說很重要嗎?”張薇趁機打探情報。
“對我很重要!”剪刀女笃定地回答。
就算隻剩獵食本能,它也是個顔控。
不然它為啥專門挑這個宿舍?就是它本來可以扮演的室友角色比較好看嘛。
就是被戳穿的太快,那虛假的形象維持不住。
喬時見縫插針地問,“在被戳穿前,你都可以模仿别人嗎?這是你的能力?”
張薇給她講的怪談裡,沒有這樣的設定。
剪刀女又露出了不太聰明的表情,“不是呀。我們要進入宿舍,就可以真正變成宿舍裡缺少的人。被戳穿,假的形象就會消失。這裡就是這樣的。”
至于原因?那它就不清楚了。那不是它的能力,是這個界域的規則。
喬時突然覺得鬼怪長得面目猙獰,也是有好處的。這樣一眼就可以讓人覺得它們很兇殘,讓人本能地畏懼。
要是一臉呆傻樣,還怎麼震懾人類?
剪刀女忽的看向喬時,直覺告訴它:這個人類似乎在想一些很冒犯的事情。
但應該是錯覺吧。
它的室友都是好人來着。
喬時繼續追問了一些情報。
剪刀女是老實鬼,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問題是,它知道的東西也太少了。
張薇早就聽說過剪刀女的傳言,但按照它的說法,那時候它還不“存在”。它是剛剛被某種它不知道的力量喚醒的。
它的直覺和本能會告訴它怎麼做,比如它得進入宿舍等等,但剩下的事情,比如其他怪物是誰、界域主人是誰等等,就一無所知了。
它的界域知識,搞不好還沒有喬時這個第二次進界域的“新人”多。
不過也不能說剪刀女沒用,它的直覺可以幫助她們了解這個界域的規則。比如,熄燈之後,大家仍然可以外出活動,隻要不被查寝的抓住。
喬時和張薇都有點蠢蠢欲動。
喬時已經用最快的速度跟張薇解釋了她所了解的界域知識,在她看“大神”的景仰目光中特意強調:我真是個新人。
哪有什麼大神?在系統的定義中,大神經病還差不多。
總之,想順利離開這個界域,最好趁現在多打探一下消息。
完全依賴剪刀女也是不行的。它沒有離開界域的需求,它本身就是因此而誕生的,但喬時她們有。
這時,又一陣敲門聲響起。
兩人都快對敲門聲産生PTSD了,下意識看向剪刀女。
敲門,本是一種禮貌的體現。但在這種時候、這種地方響起敲門聲,絕對沒啥好事就是了。這聲音,就像在挑戰人的神經。
往好的方向想:那外面的隻是一個怪物。
往糟糕的方向想:清空走廊的白光查寝隻是第一輪,萬一,第二輪查寝,就是會進入宿舍裡呢?
不過剪刀女沒啥異狀,門外應該沒有太大的危險?
它沒啥心眼地說:“那我去開門好了。”
喬時和張薇藏在暗處,緊張地盯着那扇門緩緩打開。
眼鏡站在門外,同樣緊張地盯着面前的宿舍門。
他想抓緊時間跟喬時彙合。
喬時現實中的身份信息,包括宿舍号在内,他當然早就知道了。
但,開門的不是喬時。
甚至不是個人。
看到敲門的是個人類,那張青白的臉上浮現饒有興趣的表情。剪刀女舔了舔嘴唇,抄起了剪刀。
眼鏡的表情瞬間僵在臉上。
他不假思索地說:“不好意思,打擾了。”說着,順手就要将宿舍門關上。
但門紋絲未動。那怪物一隻腳卡在門邊。
眼鏡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