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貓眼,閻北看到一個身穿西裝的男子站在門外。
雖然透過貓眼看不真切,但那男子身形明顯高大地有些怪異。他面色慘白,整張臉像是塗了一層厚厚的面粉,一雙比例怪異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貓眼看,一眨不眨。
更可怕的是,他的手上提着一把斧頭。斧刃在門廊幽暗燈光的映照下閃爍着陰森的寒光。而在門廊之後,夜色深邃、不見五指。
窗外一輪淡紅色的圓月高挂在半空,挂鐘的指針嘀嗒走着。現在是淩晨一點一刻,根據她的推測,再過不到一個小時,這個西裝怪男就會破門而入。
根據遊戲規則,她和她同樣中了彩票的小夥伴紀森,兩人和這個提着斧頭看樣子就知道來者不善的白臉男共處一房,直到天亮才能逃出生天。
閻北仔細地回憶了一下,她自認從小到大雖然沒什麼驚天動地的豐功偉績,但也至少是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怎麼這樣的“大好事”就被她攤上了呢?
就在幾個小時前,閻北還悠閑地癱在紀森家的沙發上,一邊吹空調,一邊吃薯片喝快樂水。
兩人是發小,同歲,都在讀大二。下學期剛結束,百無聊賴的兩條鹹魚湊到一起,準備找點遊戲玩玩,好消磨閑暇時光。
紀森是個資深恐怖遊戲愛好者,雖然膽子、解謎、調查樣樣不行,但依然對此情有獨鐘。不僅自己玩還每次都要拉上閻北一起。好在紀森擅長打怪,也算是填補了閻北唯一的短處。
好歹是從小到大的朋友,閻北早已妥協于自己這隻豬隊友的強拉硬拽,也習慣了遇上鬼之後被迫打頭陣。因此倒也沒什麼反抗的舉動,隻是歎了口氣,把全系頭盔戴上,無奈道:“你又找到什麼新遊戲了?”
“先進去再說。”紀森的聲音從頭盔裡傳來。閻北閉上眼睛,再一睜眼,便已經站在了虛拟遊戲商城的大門前。
一道幻影閃過,紀森憑空出現在旁邊,她伸手指向商城上方電子屏上正在放映的廣告:先是一個面色慘白的男人閃過,而後又出現了城堡、古鎮等一系列經典的恐怖場景。
“這是今天剛發售的恐怖解謎遊戲‘塔羅迷城’,看起來還不錯吧?”
“感覺挺普通的。”閻北直言不諱道。
不出意外,她最終還是被紀森硬拉着進去體驗這款遊戲。
兩人登進遊戲服務器,正要選擇關卡,閻北突然感覺有點不對勁。她剛想說話,腦袋突然嗡的一聲,而後眼前就是一黑。
不清楚具體過了多久,她再醒過來時,已經躺在了一間陌生客廳的地闆上。
這時是夜晚,廳裡很暗,一輪皎潔的圓月懸挂在黑色的天幕上。月光很亮,但窗外卻完全是一片黑暗,什麼也看不見。
廳裡隻有一盞壁燈亮着,昏黃的燈光時亮時暗。
關于剛才暈過去的事她并沒太在意,隻覺得頭有點痛,勉強起身坐到了旁邊的沙發上。紀森依然躺在地上,渾然不知自己經曆了什麼,無憂無慮地呼呼大睡,像隻沒心沒肺的豬。
她正想把紀森叫醒,突然感覺手邊有什麼東西在震。低頭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的手上多了一個白色的手環。
閻北按了一下白色手環上唯一的按鈕,一個電子屏幕唰得彈出來,上面有一行綠色的大字:
【歡迎3077号玩家閻北進入遊戲。】
【請玩家完成人格測試】
緊接着又一個頁面彈出來,上面密密麻麻排滿了人格測試題。閻北無語了,玩個遊戲還得先做人格測試題?
等她做完了幾百道題目并選擇提交之後,紀森早已經醒過來坐在她身邊,也開始了答題之路。
【正在為您分析身份……】
【您的身份為:The Magician 魔法師】
【您的身份等級為:大阿卡那】
【身份等級稀有度:0.6%】
塔羅牌分為大阿卡那和小阿卡那,她抽到的這張就是大阿卡那中序号為1的魔法師。正位的魔術師象征野心、獨創性、自我意志和無限性。
隻是這個稀有度0.6%……
閻北想了想,倒也沒太在意,畢竟每個遊戲開局總要給玩家點甜頭的。況且0.6%看上去似乎也不是很小。
但她不清楚的是,卷入其中的幾千名玩家中,52張小阿卡那身份牌可以無限重複,但22張大阿卡那卻隻有一張。也就是說,她是所有被卷入這個遊戲的玩家中,唯一一位魔術師。
幾千人中隻有22張大阿卡那,抽到的概率有多小自不必說。
她接着往下看,表情瞬間僵住了。
【已解鎖魔法師第一技能:空手變玫瑰】
【技能冷卻時間:0.5秒】
……
難道說這是披着恐怖遊戲皮的惡搞遊戲?
閻北想不通。
這個時候,系統又不失時機地彈出接下來幾句話:
【第一關,白面笑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