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抿着幹澀的唇,難過和不甘寫在臉上。
沒辦法,男人的花期就那麼短,年齡一旦大一起來,價值也随之貶低。
再難過,再不甘心,都要面對現實。
月賜彈彈煙灰:“上次相親怎麼樣,對方條件應該比你好。”
徐行搖搖頭:“對方六婚大我十歲,中專畢業……帶三個男娃,還……要我生到女兒為止。”
月賜掃他一眼:“那你的想法呢。”
她沒有直白說徐行眼光高,也沒有當面說他三十好幾老舅公一個,更沒有說中專配他一個博士綽綽有餘。
因為她知道,這種話,徐行的相親對象已經說了。
徐行搖搖頭:“我拒絕了。”
他要好好學習,提升自己繼續參加晉選,不為别的,就為了給自己争口氣。
他不想贅到一眼就望到頭的生活。
“确實,男人需要提升自己才會變得更有價值,雖然你一直在相親,也一直在黃。”
“不過呢。”她對着徐行笑了下:“要是你這個同事哪天突然不在了,我還真的有點不習慣。”
吐出來的煙霧散在兩人之間,随着煙霧散開月賜也收起笑容,仿佛剛才不過是幻覺。
得到認可的徐行,心裡像是得到鼓勵。
“月賜,你……人挺好的。”
雖然有時候性格挺難琢磨的。
他這樣說着。
月賜偏頭看向窗外,吹進來的風很涼爽,也舒服,她叼着煙内心忍不住發笑。
男人真是單純。
随便施舍兩句誇贊就露出崇拜她的表情,生怕她不知道一樣。
看來徐行讀博這一路以來,過的很不好啊。
也是,這把年紀了。
不贅人還讀博。
這要是她兒子,直接打死扔路邊了。
簡直丢臉。
不過,徐行起碼是有價值。
這麼有錢,當然有價值。
她偏回頭看向徐行:“我人很壞嗎。”
徐行臉色稍微有些糾結:“你……花天酒地,甩了前任。”
月賜吸着煙點頭:“哪個女人不花天酒地?你告訴我。”
徐行抿着嘴沉默,見月賜變了臉色,他低低頭:“是我說錯話了,抱歉。”
月賜丢掉煙頭,她收斂剛才不好的語氣,虛僞大度道:“我理解你,畢竟我們會議結束前還是競争者。”
是的,晉升結果出來後。
就不是競争者了。
而是獵人跟獵物。
徐行并不知道月賜在想什麼,于他而言,雖然失去了晉升機會,但至少認識了月賜這個朋友。
不過,前面提到相親,他記得月賜不是要參加一個貴族上流的晚會嗎。
“有遇到合适的嗎?”
他小心翼翼的詢問。
月賜發出嗯一聲的疑問,想起蔣勝要帶她去參加貴族上流的晚會這件事。
她擺擺手:“過幾天才到舉辦時間。”
得知月賜還沒有去赴會,他心裡松了口氣。
月賜不太想跟他聊那件事。
“我都是總軍士長了,你不打算給我慶祝慶祝?”
她把話題跳轉到慶祝上。
徐行表情猶豫。
“慶祝這事,我雖然有這個心,但月賜你不是還約了你的姐妹嗎。”
月賜回想了下,才記起開會前她跟自家姐妹通話的内容,就是預定阿裡丘斯酒吧的男模來慶祝他的晉升。
所以,徐行是偷聽通話内容?
徐行立馬搖頭擺手:“我沒有偷聽,我隻是聽到你說預訂……男模…今晚喝酒。”
月賜眼睛眨了眨,立馬點頭肯定。
“是啊,因為我覺得我會敗給你,畢竟你是博士學曆,整個部隊的人,都沒有人有你的學曆高,所以讓她幫我找幾個男模撫慰我難過的心情。”
她假意難過,虛僞的話一句接一句。
徐行信了。
但他想了想還是不去了。
酒吧那種地方,他沒去過,而且太吵。
“一次也沒有?”
“嗯。”
得到肯定回答,月賜想帶徐行去酒吧的心思更重了,原來隻是随口一說,沒想到還是一個沒經過酒色的男人,聽得讓人很有想要迫切弄髒的征服欲。
讓幹幹淨淨的男人淪陷于黑染缸的成就感,可比本身就是藍塵俗氣的男人更棒。
“你要去過酒吧才知道酒吧的好處,那裡是可以放松心情的地方,很多女人男人都去的。”
“……但是我感覺不太好,能不能去别的地方慶祝。”
“啧,慶祝就是要熱鬧才好啊,安安靜靜的上墳嗎,上墳還帶哭兩聲的。”
徐行猶豫着,家裡人從小就教育他,不能去酒吧,不能去台球室,隻要有女人多的地方都不能去。
雖然他已經三十多了,但内心深處也還是會謹記這些,主要是他也不太喜歡酒吧。
“那……我能不能下次再替你慶祝。”
“你是不是不給我面子。”
“沒有,我隻是不太……”
“我都邀請你了,你還掃我興,再拒絕我就是你不懂事了,知不知道在單位要跟同事們打好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