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仔細一看,沈玉的短發還有些濕。
白色衣服中透着沐浴露淡淡的百合花香,濃郁又清新,香味被空氣中的煙酒味混合,失去了它本身的淡雅與芳香。
就像沈玉這個人一樣。
踏足過酒吧做舞模的人,本身就已經被這些煙酒味破壞了。
“剛洗完澡嗎。”
她又往沈玉的胸膛上靠了靠,手不知不覺間已經按上那塊胸肌,鼻子輕輕嗅着薄薄衣料中的香味。
濕熱氣息噴灑在沈玉脖頸處,绯紅染上他耳尖,卻也被這片燈紅酒綠覆蓋。
沈玉不敢挪動身體,面色表露的情緒比起厭惡更像是有些痛苦。
“啧啧,瘋子。”
那姐妹吐槽一句,又把那批男模喊回來,她知道月賜對沈玉沒有感情也沒有感覺,但當着她的面這樣子搞會不會不太道德。
于是,她把男模喊回來撐場面。
淩晨一點,月賜扛着那姐妹再次塞進一輛随手攔住的的士。
旁邊,沈玉乖巧的看着她。
“吃宵夜嗎,姐請客。”
反正沈玉能大晚上到處找她,不可能隻是為了确認她是否安全。
其次就是,當時她靠沈玉胸膛時,除了聞到沐浴露香味外,還有跌打酒的味道。
“……好。”沈玉遲鈍點頭。
夜市小攤處,月賜要了份炒飯,混沌,米線河粉,還有烤魚,這下她的肚子總算是能進糧食了。
“你吃得慣地攤貨吧。”
雖然是詢問語氣,但并沒有給沈玉回答的餘地,愛吃不吃,不吃拉倒。
她沒什麼形象的大吃特吃,本來就一天沒吃,還喝好幾箱酒,還要幫忙放倒自家姐妹那個醉鬼把她扔的士,誰有她累。
沈玉安安靜靜坐在旁邊,小心翼翼,他吃不了多少,筷子夾了幾個混沌就不吃了。
“減肥啊?”
“也是,你們男的白點,瘦點,幼點才好看,這樣才能保持好身材。”
月賜把剩下的菜全吃過幾口,她并不在意沈玉在内心怎麼看待她,于她而言,她要的是魚,不是對象。
沈玉看着月賜,他摸了摸自己的身材,其實他身材并算不上多健碩,但聽月賜的語氣,好像還是嫌他太壯了。
月賜瞥他一眼,補一句道:“但該有肉的地方必須有肉,微壯最好。”
這世道,男人們對身材的焦慮和服帥役是應該,當個帥帥的草瓶才符合大衆主流審美。
而首當其沖的白幼瘦審美才最符合男人的身材,但前提是摸起來要Q彈有料,那才是完美的,才是能夠入女人法眼的身材。
包括性感的喉結也是。
太壯或者太薄肌的男人都是不合格的。
女人不喜歡那款,她自然也是一樣的。
但她并不要求在一個男人身上集齊這些所有優點,她隻想告訴男人,一個完美又受女人喜歡的身材到底是什麼樣的而已。
氣氛安靜,淩晨夜晚更是如此。
沈玉抿着嘴唇沉默,在月賜狼吞虎咽中,他點點頭。
月賜根本沒擡頭看沈玉,她扒拉着炒飯問沈玉這麼晚回寝室,門禁該不會過了吧。
“嗯…過了。”
“那你一個小男孩家家的,又不像我們女人,幹嘛還這麼大膽跑酒吧找我,不考慮這外面的危險了?”
“……我沒想那麼多。”沈玉音量小了幾分,低頭像被訓斥一樣。
要不說男人沒腦子,難怪會被女人騙。
月賜眼睛上下掃視沈玉,現在才看清沈玉那張白淨的臉蛋上,多了些痕迹,是掐過的痕迹。
她指了指他臉蛋:“被打了?”
沈玉假裝淡定的樣子,破綻百出。
她并沒有好心到要替他出頭,隻是一隻暫定小魚,又不是什麼重要的人。
“如果學校門禁過了實在不能進去,不介意的話那來我家睡一晚吧。”
沈玉眼神恍惚幾分,意外中透着驚喜。
攤販的小飯桌很小,月賜跟沈玉即使面對面坐着,距離都不過半臂遠,小飯桌上的菜壘得老高。
她伸手過去,指腹輕撫過那處受傷的位置,在沈玉吃痛中,眉眼間又流過一抹假惺惺的心疼。
“誰讓你是我弟弟呢,做姐姐的怎麼會放任你一個男孩流浪在街頭。”
男人在受傷時,隻要遇到一個女人對他随意施舍一份關心,就會把自己感動得稀裡嘩啦。
甚至還會腦補無中生有的劇情。
就像徐行一樣,才幫了他兩次,就開始不要臉的勾搭她。
很可惜,她眼裡隻有晉升機會。
不過也更加印證了那句話:男人的工作總比女人來的輕松。
沈玉那雙清俊眉眼彎彎,其中透着幾分歡喜的溫情:“姐姐,您是對我最好的人了。”
看吧,男人就是這麼單純。
所以,不怪她渣女。
要怪,就怪他們分不清好壞。
要怪,就怪他們不夠成熟。
所以,她的出現隻是為了讓他們變得更成熟,更會讨好女人罷了。
到時候向他們索要辛苦費也是應該的。
把沈玉帶回家已經是淩晨兩點多,她故意拿了件緊身睡衣給沈玉。
“是你太壯了,哪個男人有你這麼壯的,睡衣崩壞了我不要的。”
沈玉有些猶豫,也隻是抿着嘴唇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