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飛不由分說已塞完:“拿回去隻有一枚,他們肯定會記挂,這樣就都死心了!”微頓,又補充:“也免得亂猜。”
好吧,有道理,玉禅繼續打完包。
然後站起環視:“現在怎麼辦?”
玉飛背好包裹,微愣,也環視一圈,想了想,趕緊轉為攆人:“趕緊跑算了,趁那第五個還沒來。”
好像,也是這麼個道理。雖然,一場拔刀相助的硬仗,就這麼悄無聲息地又從偷襲變成潛逃。
“等等,”玉禅又返身,“我們把馬牽走!”
倒忘了這一茬,玉飛趕緊贊同:“我來幫你。”
二人牽了馬,直奔山坡下原路而去。
一路下坡無事。
來到大路剛要上馬,異變突起:“賊人休走,你逍遙派二爺在此,安敢撒野!”
随着一聲暴喝,一個人影落在道路前方,那第五個已然趕至。側身而立,攔住去路,俨然一副高手姿态!
但玉飛不由掏了掏耳朵,這喊話,咋聽着有點耳熟。
來人轉過正身來。
“是你!”
“姬命?”
雙方都是一愣,互認了出來。
玉飛細瞧他臉,哪有鐵面?
而姬命也是下意識去摸自己的臉,還真就現出半張鐵面來。
原是平日顧及面子,用了小小障眼法。斷手是真的醫好了,但面子就并未補全,玉飛留下的傷,還部分猶在。而且,障眼法終究是短暫遮掩,不能時時刻刻都專注于藏掖,故而很多時候是直接展露人前,便是曹老大口中的鐵面男子。
“還真是冤家路窄。”
“還真是陰魂不散。”
互相吐槽的話,二人再次同時出口。
玉禅第一次見半張鐵面,聽得二人對話,才堪堪将這姬命同玉飛的故事聯系起來,更是将那句狂妄的“多謝幾位專程送馬”聯系起來。前後一對比,還真就像這姬家老二能幹出來的事兒。
“锵”地一聲,唯她無話,隻有先行拔劍。
玉飛聽得聲響扭頭,一愣,剛剛隻顧着說話了。
“锵”地一聲,也拔出劍來,自然是要戰的。幾年之前就赢過對方,有着天然的心理優勢,何況現在還以二對一。
兩把長劍指着,姬命也愣了,是瞬間清醒。
情況不對,這和之前預計的不一樣啊。本以為,最多是白天那幾個商販找回來。幾個軟柿子,還不是随便拿捏。
但現在,幾年之前就在對方手裡吃過大虧,傷疤至今猶在,而且以一敵二。
手一擡,憤憤一指:“這筆賬你二爺記下了!”
然後,轉身拔腿就往來路跑,“下次再跟你一起算!”竟是三十六計,走為上。方向是山谷對面的山坡,也沒有任何火光,也怪不得一開始沒有找到。
飛禅二人有點懵。看那架勢,本以為會有場硬仗。誰料那貨,說最狠的話,做最慫的事。
一時愣在原地,也不知道追還是不追。摸了摸胸前的包袱帶,藏寶獸的蛋已經到手,甚至馬匹都一起找回,幾個婁婁已被制服,強盜頭頭更是認慫逃竄,似乎沒有必要窮追。
便見那姬老二慌不擇路地還腳一滑,在亂石間跌個連滾帶爬。真是來時有多狂妄,去時就有多狼狽。
“呵呵......”玉飛當場就仍不住笑了出來。然後,還劍入鞘了。
玉禅卻已跑了出去。
剛跑兩步,不見玉飛,更聽見他在身後傻笑。趕緊停下回望,瞪得眼珠子都快掉了出來:“幹嘛,怎麼不追?”
“哎......”玉飛也正準備叫住玉禅,見她回頭,便也停下招呼。轉為一拍後背,說明緣由:“蛋剛拿到手呢,還是送回去要緊,既然已經跑了,就不要再節外生枝了。”
好像是這麼個道理。
但這次,就隻有玉飛這麼認為了。
玉禅恨鐵不成鋼地罵道:“你怎麼這麼糊塗!”而後立即轉身,邊喊邊朝姬命追去。“姬命休逃,你到底把查妹妹擄哪兒去了,還不快把她還回來!”
姬命沒有停頓,隻是逃得更快了。
玉飛頓如醍醐灌頂,“哎呀,竟把這事兒忘了!”驚醒得直拍腦門。
其實也不怪他,确實是事情過去得太久,而剛與姬命照面,更多隻想到新仇舊恨。不像玉禅,二人沒那麼多交集,腦袋放得更空,隻是想到的更近而已。
玉飛來不及多想,趕緊補救。
提腿就準備前追,又想起自己二人現在是有馬的,似乎應該騎馬追更快。但剛一回身,又扭頭看那姬命,完全就是朝着山上石頭堆去的,馬匹哪裡用得上?複又返身,提着兩條腿,跟在玉禅後面,屁颠屁颠一同追去。
不過這般一徘徊耽擱,三人之間距離就拉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