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這沙漠,就應該暫向西走了。”玉飛主動說話,希望能勾起玉禅的興緻。
“嗯。”玉禅也不是不理他,隻是一句也不多說。
玉飛頓了頓,繼續找話:“前面是一片沼澤,水都有瘴氣和毒。西面月牙泉是唯一不幹涸的水源,我們去那裡去補水。”
“嗯。”玉禅沒有任何改變。
見玉飛也走得慢了,便自己就走快點。平常的時候玉飛走得快,她就刻意地走慢點。
玉飛讪讪作罷,不去再擾她。
自然是明白原因的。
“到底我是你的寶貝,還是那破戒指是你的寶貝!”這麼直白的話都說了。
玉飛隻要再細細想過,前後一合計,哪裡還能不明白過來?但明白得還是晚了點兒,事情都已經發生。
還有什麼用?
一明白,當即是又懊惱、又後悔、又無語,給自己掌臉。
咋就沒有在前面注意過那茬兒,先一步阻止尴尬發生。
從山口那裡出來也好多天了,玉禅的舉止奇怪也不是一兩天,怎麼就一點兒沒提前醒悟呢?
恐怕,怪隻能怪,心思沒在那上面。
回過味兒來,玉飛内心又不免有些小激動,尤其是那句“好,我跟你走,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竟是如此動情!
甚至忍不住會想,要是能早一點兒醒悟就好了。或許就能,那麼順其自然地和玉禅在一起,而不是回到像現在這樣。
但這世上沒有如果。
而且事情搞成這般之後,還出了個難題。以前是那層窗戶紙沒有捅破,雙方都可以裝作一切如常;現在呢,玉禅擱哪兒都躲着他,肯定是受了不小的委屈和傷害。繼續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往後的日子還咋個相處?
其實玉飛未嘗沒有想過,既然内心有着激動,有着想法,那麼隻要勇敢站在玉禅面前大聲對她說出“你是我的寶貝”,一切未必不能挽回。
但他能那樣嗎?
那樣做合适嗎?
......
“快看,有馬蹄印。”
“我們前面沒注意,大部分人都會這樣想,取道月牙泉。不管之前從哪條路穿的沙漠,也不管之後是走腐爛沼澤還是岩石山脈,那裡補水最穩妥。”
是啊,二人之前哪有注意那些,對于趕路都是心不在焉的。
突然的發現,給剩下的行程添加了變數。原本簡單安靜的旅程,似要變得複雜喧鬧起來。
偏偏在這種時候。
但二人沒得選,在這個陌生的險地,靠着僅憑記憶描畫的一紙草圖,哪怕有指南針,還是過于冒險。
能有人,最好還是結伴。
趕到月牙泉,終于看見,前方隊伍,總共五人。
“竟然是他們!”
“等等。”
玉禅習慣性地止住,又醒轉似地内心開始抗争,但還是大局為重,暫不計較。
“你不會是準備把東西搶回來吧。”玉飛也習慣性地玩笑。
玉禅就要反駁,但張口又閉,結果是不予搭理。
“公不公平、該誰活該,我們暫且不談。”玉飛吃癟,隻能兀自繼續:“隻是這會兒要是搶回地圖,我們的問題是解決了,但留給他們的,沒準兒就是死路一條。”補充完整,“所以我要是他們,指定不會放手。”
終于換來玉禅一句:“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這樣......”玉飛便對着玉禅一頓耳語。
聽得玉禅直皺眉頭:“這樣也行?”
“這樣指定行,”玉飛一臉笃定:“進可攻、退可守。”
玉禅橫了一眼:“好吧,就信你。”算是答應了下來。
二人策馬走向泉水。
那五人也發現了飛禅,還沒等他們靠近,便警戒性地先行聚攏,甚至還暗暗摸向兵刃,似乎知道來者不善。
“幾位,好巧,又碰見了!”玉飛笑嘻嘻地打招呼,展示熱情。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好巧,好巧......”誰還能都一天到晚沒正事兒,整日裡打打殺殺?五人也是,能動口都不願動手。
“也不算巧!”但玉禅可沒那好臉色。忍了脾氣就算不錯,話頭裡便沒再打算忍。“不都用的同一張圖?”
立刻就有人就準備上前理論,是之前同玉禅交易那人,但卻被剛剛笑答之人拉住。竟絲毫不惱,繼續輕輕回以一笑:“那是、那是,也不算巧......”但也有弦外之音,“大路朝天,各走半邊嘛。”說着,就還将一幫人往更一旁攏,明顯開始劃線。
這哪是玉飛願意看到?
趕緊找話:“聽說,幾位大哥是打算走北方祭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