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飛見證了他咽氣,由着他這般沉去,除了多目送一程,其他的什麼也做不了。
隻是看着他在水底漸遠,不由回味最後那話。默默一笑,歎道:“竟然是個癡情種子!可惜沒機會知道,你和那個她之間發生過怎樣的故事。”
歎完一愣,兀自醒悟過來。
趕緊一個猛子,朝沉遠的男人潛去。好在歇過的玉飛氣息足夠,追上沉遠的男人還能從容,伸手。
仿佛是仍舊舍不得放手,抑或隻是,河底的水流才翻攪了屍體的角度。剛好等到玉飛伸手,死者曲握已僵的手,才讓戒指緩緩滑落出來。生前的一切,終都棄他而去了。
那話又在玉飛的腦海裡回響起,字句都更加清晰起來:這是我最寶貴的東西,沒想到對我卻是個詛咒......我是那麼愛她,但她抛棄了我,她抛棄了我。
是男人最後的遺言。
重複着,一遍、一遍、又一遍,時間都被拉長,伴随着男人遠去的屍身,仿佛真成為了一個咒語。
玉飛瞳孔一縮,不去看那屍體,趕緊攆上戒指,一把撈了,奮力浮出水面。
那一幕實在自己吓得自己不輕,玉飛大口喘息、驚魂不定。雖然并不畏懼死人,但确實好像虧欠了他什麼。趕緊雙手合十默念,就隻當是補充告慰了他:“憑着戒指,或許有一天能找到你口中的那個她,告訴她這一切!勿怪、勿怪。”
這是玉飛能替他做的,唯一的事情了。
“快來幫我呀!”玉禅已在不遠處大喊。
玉飛趕緊遊去。
回頭又看了眼那後方的端頭,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像是剛剛的一切都已被流水淹沒,又仿佛像那個男人根本就沒有出現過。
“快點,你愣着什麼呢!”玉禅又催促。
沒什麼可糾結的,揣好戒指。趕緊追劃到玉禅身旁,不去廢話,幫托了女子一條手臂,一同向對岸遊去。
上岸後安頓,替女子處理箭傷,無話,第四個夜晚過去。
......
女子在第二天傍晚醒來,一切平靜,知道了她叫喬安娜,三人說了會兒話後便又歇下。
飛禅二人心照不宣,第五個夜晚過去。
第六日天一亮,喬安娜就起了,催促動身,頭晚簡略計劃過。二人沒想到她那麼認真,隻得重新細作安排。
喬安娜的去處可以走大路,隻需要兩日路程。飛禅二人雖對那“大路”向往異常,但此刻還不時候。也不好對她就此撒手,便提出不走大路隻翻山越嶺。喬安娜或許想到就是在大路被襲擊,痛快順從。如此三人仍舊一道結伴,而且行進速度也默契的一緻緩慢。飛禅本就是有意耗時,喬安娜則是負傷不方便走野路。
好在路上時間豐裕,三人可以盡情交談。飛禅二人交替詢,喬安娜随興應答着。
先行了解了她本人:
“你怎麼會精通漢語?”
“是跟薇薇安使女學的,我是她的侍從。薇薇安使女是羅馬教皇的十二使女之一,那個神聖的職位可隻有精通多國語言的人才能勝任!”
“羅馬?教皇?”
“是的,羅馬。你們東方人不知道也不奇怪,因為羅馬離這裡很遠,真的很遠!很西、很西邊。至于教皇大人,則是直接聆聽天主教誨的人,我們則聆聽教皇的旨意。”
這一剛開始,可就得到一個重要的信息。
“很西、很西,那你們怎麼到東方來了?”
問到一行目的,喬安娜似也知曉厲害。思量了一下,還鄭重地先起個頭:“本來教皇的旨意不能亂傳,但現如今的狀況也是人盡皆知,便說來也無所謂了。”
而後娓娓道來:
西方世界将這裡稱之為失落的世界,内裡的運行自有其道,同外界也幾乎沒有聯系。
但上次通道打開的時候,裡面的一樣邪惡的東西流落了出去,給外面世界造成了很大的混亂。
人們奮力平息了混亂,得到了那引起混亂的源頭,那件邪惡的東西。卻發現并不能在外面被摧毀,所以它被再次帶了回來。
教皇使女一行便是傳令,讓當地教衆給與幫助配合。而真正護送那東西的,還另有使者。
但這中間出了岔子:那東西被帶回來的消息洩露了,不光外面世界的混亂跟了過來,裡面原本邪惡的生物也開始應聲而動,都想要阻止它被摧毀。而後,護送使者卻消失了,失去了同傳令使者間的一切聯系。是死、是活?是堅定地繼續在執行摧毀任務、抑或是已經背叛占有了它潛逃,都一無所知。
隻知道現在,正邪兩方的大戰在即,而誰都不能輸掉。
故事很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