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兒,我要是你,就自裁以謝天下啦,你自己說說,全真教都讓你糟蹋成什麼樣子了!”說這話的人挂着山羊胡子,說話時的神态那叫一個賤。而且,正因為表情樣子賤,說的話,就顯得更損!
“呸!你這個無恥敗類,你好歹也出身全真......堕入邪途也就罷了!卻......卻還勾結邪魔,欺師滅祖,你......你就不怕天下人,戳你脊梁麼!”那張老兒好像已經受了傷,而且還不輕,每說一句話,都要大喘幾口氣。
但山羊胡子卻并未趁勢再攻過去,而是悠哉得很,提着劍繼續用言語激他:“喲呵,張師祖,這會兒,怎麼認我這個弟子啦?我九歲就入觀,二十歲被你們趕出來,整整十一年。好像一丁點道法,都沒學過你全真教的吧?虧你也好意思說得出口!
如今,我另有機緣,辛辛苦苦開宗立派了,就又是你們全真弟子啦?!你也太不要臉了吧!王重陽和丘處機,怎麼就把家業傳到你這個不要臉的窩囊廢手裡了呢?”
說完,又重重強調一遍:“窩囊廢!不要臉!教徒無方,經營無能!還亂認親戚!我現在是釋迦牟尼佛轉世修道,知道不?和你們祖宗的祖宗,都沒有半毛錢關系,懂不?”
“你......你......”那張老兒口才确實不怎麼樣,加之又有傷在身,被對方說得直氣結。
山下又有陣陣轟塌之聲傳來。
山羊胡子繼續賤樣伴着毒舌:“我、我......我什麼我?天下人已經在戳你脊梁骨啦!你自己看看,自己聽聽!是誰在拆你的屋?誰在揭你的瓦?誰在燒你的房呀?
老百姓!老百姓看不下去你的虛僞啦!我好心來幫你的!幫你趕緊死了,一了百了!”
“你......你愚弄百姓,混淆是非,滿口胡言......必遭天譴!”那張老兒已經有些上氣不接下氣了。
“是你愚弄百姓!堂堂道家聖地,卻與妖為鄰,與鬼作伴。如今僵屍大白天的都出來為害啦!我輪法教才是替天行道,代執天譴,滅你邪教全真!
然後,我宏志真君再出面整頓全真教,那才是衆望所歸,天命所授呢!不過,全真教從此就要改名輪法教,在我宏志真君手上道領天下啦,哈哈哈......”
“你......你......”張老兒氣得劍都扔了出去,不過,沒有半點力道。又想再罵兩句,卻胸中一口郁氣翻攪内傷,“噗”地一口,噴出一大蓬血霧來!
那山羊胡子更是賤笑得大聲:“哈哈哈......全真教就在你手裡亡啦,哈哈哈......”
那張老兒還想強撐着說話,“你......你......”。但半天也沒再多說出一個字,那口氣愣是沒緩過來。然後,被自己噎死了。
那山羊胡子看着那死不瞑目、雙目圓睜的屍體,冷冷嗤之以鼻!臉上竟已無任何誇張的表情,隻有泰然與冷漠。
不......張老兒不是被自己噎死的,是被山羊胡子用嘴殺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