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懷章身子一僵。
砰地一聲。
風刮倒了院子裡的花盆。
宋懷章放開韓绮,眯了眯眼,一瞬不瞬地看着韓绮:“夫人,從你我成親那日開始,我便待夫人如明月,更視夫人為至親。我一直相信夫妻同心,家睦事興,故我心之所願,志之所向,從不瞞夫人。你我自打成親後,夫妻恩愛,如膠似漆,我思來想去,我們之間的變故,出現在嶽兒出生後。女人生孩子是一道鬼門關,生完孩子後,又是最脆弱的時候,想來必定是我那時無意做了什麼惹夫人傷心了。我心匪石情難轉,志奪秋霜意不移。求夫人告訴為夫錯在何處,為夫一定改。”
韓绮回避着宋懷章炙熱的視線,“夫君,你想多了,我隻是身體不舒服罷了。”
宋懷章沉默了一小會兒,伸手抱了抱韓绮,将身上的披風脫下,交到她手裡,一句話沒說,默默離去。
韓绮臉色蒼白,心髒被一隻大手緊緊地俘住。
成婚三年,一開始,他們雖談不上日日纏綿,那也是情意綿綿,隻是自打兒子出生後到現在,整整一年半的時間,她一直在拒絕。
她何曾不知道這樣下去不行,夫妻之間早晚會出問題。
但是,她的身體……在生孩子後……那個地方……
她怎麼敢讓他碰?
至高至明日月,至親至疏夫妻。
他們隻是媒妁之言,雖然她在成親前已經見過他了。
但他卻是成婚當日方才第一次見她,她又怎麼敢讓他知道?
……
次日,宋懷豫當班之後,着人去回春堂問過,冬春并沒有去,宋懷豫又趕在晌午的時候回了一趟宋家,冬春就像人間蒸發了似的,一點消息都沒有。
一個大活人,好端端的,怎麼可能就這麼消失了?
宋懷豫又着人問了宋府周圍幾條必經之路,都沒有看到冬春的影子,這說明,冬春就在府内。
在府内,但是瞞着他。
怕紀平安擔心,宋懷豫暫時将冬春的消息壓下,晚上,讓人拿了紀平安院子裡的丫鬟,私下審問,很快就問出了結果。
丫鬟:“昨日,大夫人房内的錦春姑姑帶人來抓走了冬春姑娘。說是冬春姑娘去三小姐那裡回話時,偷拿了三小姐的一個镯子。二少爺,我們也不是故意欺瞞你,實在是,大夫人說府裡正值多事之秋,内賊之事私下處理就好,不要節外生枝。不讓我們告訴你。”
聽到回話,宋懷豫又去了宋懷章的屋裡。
他先對着正在吃燕窩的韓绮行禮,“拜見大嫂。”
韓绮讓宋懷豫起身,“出什麼事了?怎麼這般行步如風?”
宋懷豫也不客氣,開門見山:“大嫂,冬春真的偷東西了?”
韓绮放下手裡的勺子,“我說什麼事呢?咱們的司錄參軍查案查到家裡來了?”
韓绮看似在打趣,實則在警告:“也不是什麼大事,自家奴仆手腳不幹淨罷了,罰一罰就好了。”
宋懷豫:“請大嫂将人交給我。”
韓绮對于自家夫君這個過于死闆的弟弟,很是無奈,“二弟,你這個要求,大嫂怕是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