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楠，子楠？”

他不應聲，于是姜雨婷也不再叫他名字。

她放輕腳步，走到他跟前，在床沿坐下，伸手輕輕去掰他遮住眼睛的手：“你困了嗎？現在還不到22點呢……不過這幾天，我也感覺你好像休息得不太好？每天晚上你還醒着的時候我就睡着了，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你又已經醒了……”

她力氣小，掰不開他的手，于是又輕輕摸了摸他的臉，自言自語道：“是我的錯覺嗎？我甚至覺得你的黑眼圈都一天比一天重了……行吧，感覺你是徹底睡着了，那我關燈咯。”

她就着坐在祁子楠床沿的姿勢，伸手到兩張床之間的牆面按鍵上，一鍵關了所有的燈。

房間陷入漆黑後，姜雨婷正欲蹑手蹑腳地離開，回自己床上，祁子楠忽然拉得她整個人向前傾倒，幾乎趴伏在他身上，他力氣很大，姜雨婷整個人被他扣在懷裡，下巴硌在他胸口，黑暗中臉紅了個透。

“不是你的錯覺，我确實每天黑眼圈都比前一天重一點。”

姜雨婷不敢亂動，兩手虛虛地按在他肩頭，小聲問：“為什麼？你認床，所以睡不好嗎？”

祁子楠歎了口氣，她離他太近，呼吸就落在她耳邊，甚至發燙：“每天晚上女朋友就睡在自己半米之外，還睡得那麼熟那麼甜，我怎麼可能很快睡得着？……”

姜雨婷隐約覺得話題的走向不太對，她掙紮了兩下，想支起身體翻身下床，祁子楠卻像有些難受似的動彈和悶哼了一下，并且并沒有松開抱緊她的手。

姜雨婷有點慌，又不敢動了：“怎麼了？我壓疼你哪兒了嗎？”

祁子楠低聲笑了一下，在黑暗中幽幽地對她說：“不是疼，也不是難受……正好相反……”

他話沒說完，姜雨婷咬咬牙，邊掙紮邊輕輕打他：“你太壞了！快松開我，讓我起來……”

祁子楠輕而易舉地用右手捉住了她兩隻殺傷力極低的手，另一隻手仍按住她後腰，将她牢牢嵌在自己懷中，他嗓音低沉又帶着笑意：“是我壞，但親愛的你先别動了好嗎？你再動的話，我怕我會真的很難受，然後不小心做出一點讓你覺得更壞的事……

咱們就這樣什麼也不做，再抱一小會兒，好嗎？”

姜雨婷真不敢亂動了，黑暗掩飾了她的羞怯和他的沖動，她柔軟的身軀覆在他身上，纖細的腰被他滾燙的手心貼着，帶着點濕意的如瀑長發既落在她掙紮間露出的雪白肩頭，也落在他喉頭滾動的頸間，同款沐浴露的香氣交融在彼此身上，更使氣氛親密無間。

姜雨婷有些緊張，聲音發顫：“好了嗎，你抱完了嗎？”

祁子楠的手在她腰背處摩挲了一下，聲音更低啞了些，既像耳語又像哀求：“再抱一會兒……看在我這麼多天都很難受，都沒睡好的份上……”

姜雨婷不禁有點心疼：“真的每天都很難受嗎？”

祁子楠閉着眼，邊壓抑自己邊說：“嗯……但我不會勉強你的……就這樣抱着也很好……”

姜雨婷想到交往以來，不，從交往之前開始，兩人相處的點點滴滴，他對自己所有的真誠和愛護，不由自主地越來越心軟，咬住嘴唇，用快讓他聽不見的聲音說：“其實，我也不是完全不願意……”

祁子楠很驚訝，睜開了眼，因為關燈一會兒後眼睛适應了黑暗，兩人已可以模模糊糊看到對方的輪廓：“嗯？你的意思是？”

姜雨婷往他頸窩裡鑽了鑽，埋在他胸口，嗓音羞得像可以滴出蜜糖似的：“我雖然沒有上一代人的古闆觀念，但也不想像鐘雅麗那麼開放，畢竟她和每個男友都是剛剛相處就……我實在接受不了。

我隻是不想太快地開始這件事，畢竟人都是相處久了，甚至開始平淡了，才能更了解真實的對方嘛……”

祁子楠深呼吸：“那……你覺得現在的你足夠了解我了嗎？對這件事，算是做好了心理準備嗎？”

姜雨婷又害臊地在他肩頭蹭了蹭，蹭得他身心都癢癢的：“這次出來旅遊，我每一天都比前一天多做了一點心理準備……應該算是差不多準備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