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又聽見她驚叫了一聲,門闆上傳來了悶悶的一下撞擊聲,“艹,這時候又舍不得了?既然離不開老子的身體,那你剛才發什麼瘋?!”……
纏吻的水聲、混亂的喘息和可憐的門闆遭受持續撞擊的聲音,令門外的兩個人在聲控燈的慘白映照下,臉色變得火紅滾燙了起來。
姜雨婷的頭腦一片空白,她像靈魂已蒸發一樣麻木不仁地從身後拉了拉祁子楠的衣角:“我……我今晚不想在這兒住了。我們走吧,我去小區附近的賓館給自己開間房住一晚算了……”
祁子楠此刻的狀态也沒比她好到哪去,他隻想快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于是幹脆拉住了姜雨婷的手,一邊邁開大長腿加速下樓腳步,一邊對她說:“别去了,小賓館也不知道安不安全、幹不幹淨……要不你去我家住吧,這樣明天看房也方便?”
說罷,他感受到身後姜雨婷的腳步猛地頓住了,随即意識到了什麼,他生怕她誤會,慌忙轉頭說:“我家有客房!房門可以反鎖,不用擔心!……”
驅車前往祁子楠家中的路上,姜雨婷呆闆遲鈍得宛如一個靈魂被抽空的木頭美人,剛才那隔着門的尴尬情節和令人害臊的聲音,仿佛還在她耳邊回響,令她頗受折磨。
于是,直到祁子楠在停車場停好車,她都還在木然發呆。
“雨婷,雨婷?我們到了,下車吧。”直到祁子楠下車後,替她拉開車門,甚至俯身靠過來解開安全帶,她才如夢初醒般說:“抱歉,我剛頭有點暈……”
祁子楠很理解似的點了點頭,自然而然地拉着她的手下了車,鎖車,從電梯上了樓。
祁子楠從反光的電梯門裡看見了姜雨婷無精打采的神态,于是又輕輕攥緊她的手,說了句:“沒事了。”
姜雨婷腦子很亂,此時已顧不上什麼在他面前害羞,仰頭望了他一眼,一向清澈的眼睛裡此刻全是迷茫,但她還是木木地對祁子楠點了點頭。
祁子楠打開門,也打開了所有的燈,屋内窗明幾淨,裝修品味簡潔大方,但除了必需的家具家電外,物件很少,生活氣息也淡。
他領着她進門,邊拿拖鞋,邊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因為我總出差,很少在家,也沒什麼空收拾。家裡不太溫馨,也有點亂,見諒。”
姜雨婷換上拖鞋,将自己的包擱在幾乎空無一物的玄關櫃上,搖頭輕聲說:“不,已經很整潔了。”
祁子楠忙着進廚房燒水,翻找茶包,才剛泡好茶,又自顧自愣了愣:“對了,晚上喝茶你會睡不着嗎?那這杯給我,再另外給你倒杯熱開水吧。”
兩人在沙發上坐下,默默喝着水或茶,姜雨婷摩挲着手中的馬克杯,隻覺厚重溫暖,令她心定。
沒有電視或音樂的雜音,深夜裡小區也很是甯靜,客廳挨着的陽台落地窗外,鄰家燈火也大多熄了,這氛圍太過安靜,以至于祁子楠生怕姜雨婷會尴尬,而他有些坐不住了。
他起身說“我去洗個手”,再回到客廳時,手中拿着一條浴巾、一套牙具和一件深色衣物,很誠懇地說:“浴巾和牙具是幹淨全新的。我家沒有女孩兒的睡衣……所以找了一件沒穿過的純棉T恤,是我的尺碼,不過你穿的話應該跟裙子也差不多了。可以當今晚的睡衣湊合穿嗎?”
祁子楠太周到,姜雨婷反而又不好意思了:“不算湊合,挺好的。真的很謝謝你,感覺今天整個晚上我就一直在給你添麻煩……”
祁子楠搖搖頭:“不,五一回來之後,我一直做得不夠。别說在一些小事上照顧照顧你了,就連見面的時間都騰不出來。我說過,你不用跟我客氣。今後也許我也會有事麻煩你呢?”
在這個混亂又糟糕的夜晚,姜雨婷終于第一次展露了笑顔:“是麼?那你盡管麻煩我好了。”
她的笑容像雨後的栀子花,清新純白,美麗欲滴,令祁子楠心跳加快了一拍,以至于趕緊移開了眼:“那邊是洗手間和浴室,再往裡是客房。客房的床品,昨天剛換過。我去書房看點資料,你就當這兒是自己家,不用拘束,一切自便吧。”
姜雨婷也沒再拖延,接過來就徑直去了浴室,祁子楠家的洗手間也幹淨得像樣闆房一樣,她洗了熱水澡,又因為晚上吃了重口味的川菜,擔心頭發上也沾了氣味,也順帶洗了頭。
姜雨婷擦幹自己後,用浴巾裹住頭發,換了上祁子楠的大T恤,果然長度幾乎都快到她膝蓋了,完全可以當睡裙穿。
她猶豫了一下,不好意思靠太近,站在祁子楠正專注看書、房門敞着的書房門框外,弱弱問了句:“子楠,請問你家有吹風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