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鳴消息回得很快:“好,拭目以待。早點休息,我先睡了,晚安!”
接着,向策似乎短暫消停了兩三天,正當沈惜以為這件事已經過去了的時候,他又見縫插針逮到了新的機會。
沈惜下午一般會在上課前20分鐘左右到校,做點自己的整理或學習。
而這個時間段,班裡基本隻到齊了一半的學生。
一向踩點進教室的向策,這天卻破天荒地早到了。
沈惜正低頭對着張做完的習題卷,圈圈點點做筆記,前方椅子忽然發出了挪動的聲音,她也沒當回事。
隻是沒想到前桌姑娘不是正對黑闆坐下,而是對着她的方向、兩腿分開在方凳上坐下,甚至兩肘杵在了她的課桌上,雙眸定定地盯着她……
沈惜飛速瞥了一眼——這哪是前桌姑娘啊,是向策……
她把筆一丢,正襟危坐說道:“你又哪根筋搭錯了,我前桌的同學馬上就要來了……”
向策絲毫不在意遠遠近近其他人的眼光,微啞嗓音裡漫着午睡剛醒不久的慵懶,死死盯住沈惜眼睛說:“那等她來了再說呗,急什麼。”
沈惜收起卷子,椅子後挪到底,刻意與他拉開距離。
向策也坐得更直,下巴托腮,用冷而犀利的眸光凝視着她笑:“你不同情我一下麼?之前你踢我那一下,我疼了好幾天呢。要不是我臉皮薄,就忍不住要去校醫務室看一下了。看了如果有問題,你是不是得負全責啊?”
沈惜直接忽略他最後那句愚蠢的提問,隻輕笑着重複了一句:“你臉皮薄?這倒聞所未聞了。”
說話間沈惜前桌的女孩倒真的背着書包走進了教室,隻是她向來是個膽怯溫順的小女生,見狀根本不敢靠近,幹脆先找了個其他空座坐下來,打算等快上課時再回座位。
向策餘光瞥見了那女孩,于是對沈惜切入正題:“跟我打個賭好不好?”
沈惜不耐煩地瞪了他一眼:“戒賭吧!”
向策低下頭笑了,不知道為什麼,她越抗拒與自己接觸他就覺得越有意思,他甚至伸手摁住沈惜此刻因為躁動不安而開始轉筆的手,她掙紮了兩下隻覺得被他握得疼,于是隻是狠狠地瞪着他。
向策的眼神認真起來:“我賭甯鳴這次在數學冬令營,進不了國家集訓隊,會灰溜溜地回來,而且很受挫敗,下次月考也會滑鐵盧。如果我賭赢了,你跟我談戀愛,哪怕談一天也算談;我賭輸了,這一年我都不會來煩你。怎麼樣,對你來說很劃算吧?”
向策這番糾纏不休的面目,已經無數次令沈惜想起上一世纏着小姨不放、又不好好待她的鄒明寒,她無法控制自己看他眼神的冰冷,也根本不想與他多說一個字。
隻是她也不想向策在這個緊要關頭,比起糾纏自己,而轉移目标去分散甯鳴的注意力,甚至激怒他……
沈惜适時收起了所有情緒,一邊挂上面具般的甜美微笑,一邊用空着的左手去扳覆在她右手上向策有力的大手:“也不是不能跟你賭,我這個人很講信用的,但我不知道你是不是?”
向策笑了:“你要不信,我就寫下來,按個手印給你。行不行?”
沈惜:“有你這句話夠了,不用按了。我跟你賭,但你要答應我,在冬令營結束之前都不要以任何方式,繞着彎子地打擾甯鳴。要賭,就賭他不受幹擾下正常的比賽結果,ok?”
向策挑了挑眉毛,嘴角上揚:“知道了,一言為定~”,說罷還反手握了握沈惜費力來扳他的那隻細嫩小手,她一下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還好他很快就松開了,并踩着預備鈴的聲音離開了前桌座位。
“向策!”沈惜氣勢洶洶的這一聲落了地,不但向策立馬回了頭,就連唯唯諾諾、正準備坐回來的前桌女生都驚得顫了顫。
向策笑得蔫兒壞:“找你未來男朋友什麼事?”
沈惜懶得跟他摳字眼吵架,而是在所有人望過來的詫異眼光中,大聲說:“甯鳴不會被淘汰的,他不但能進國家集訓隊,還可能會進最終的國家隊6人名單,甚至可能拿個國際奧賽金牌回來!”
向策的眼神亮了,笑容卻消失了:“你就這麼喜歡他?”
沈惜頓了頓,臉紅了,為甯鳴站隊的氣勢卻不減:“……我是相信他!”
向策回了座位,第一節課的老師也進了教室,苗曉妍卻偷偷摸摸在豎起的書本遮掩下朝沈惜比了個大拇指,并回頭對趙萱低聲說了句:“我靠,沈惜真酷!果然她和甯鳴才是官配啊~”
包括向策在内的其他人都以為沈惜這番話是對甯鳴的盲目自信,畢竟聰明的人很多,聰明人中的真正天才卻屈指可數,可沈惜記得,上一世自己分明聽說過,甯鳴順利地拿到了國際奧賽金牌,獲得了保送名校的資格,隻是最終選擇了去國外名校就讀大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