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雨婷遲疑了一下，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糾結：“我，我還沒太想好……我父親走得早，全靠母親和姐姐姐夫照顧，下邊還有個讀初二的弟弟。如果能跟佳佳一樣先上高中、再考大學，應該是最理想的；要是跟小霞一樣上中師或中專，分配一個好工作，早點獨立、減輕家裡負擔，也是個好選擇……不過我還沒跟家人商量過，不知道他們怎麼想……”

拎着熱水瓶、剛從外邊回來的王思豔，也突然插進了對話：“喲，你們這些好學生，都聚在一起聊前程哪。我可就沒那麼多複雜的規劃了。等初中一畢業我就找個廠子當女工，早早嫁人生個娃算了。”

王思豔上鋪的女孩笑了：“你和鄒明寒好上才多久啊，這就想到嫁人生子了？！”

王思豔笑着擰了她胳膊一下：“呸！就你多嘴！！”

姜雨婷斂起心裡淡淡的失落，順着衆人的哄笑聲，也淺淺地揚了揚嘴角。

……

這段時間，沈惜似乎迷上了玩家裡的錄音機，頻繁更換磁帶播放不同的音樂來聽，還動不動把音量開得老大，弄得家裡特别熱鬧，還時常向沈爸沈媽提出一些幾乎不可能實現的願望。

沈惜：“爸爸，媽媽！今天的《獅子王》怎麼就播完了？惜惜還想再看！”

沈爸：“《獅子王》每天都是這個時間播，你明天這個時間再看就是了嘛。”

沈惜跺腳表示不滿：“但是明天就播下一集了，我就想現在把今天這集再看一遍！！”

沈媽好言相勸：“惜惜乖，不要鬧。爸爸媽媽又不在電視台工作，怎麼可能你想看哪集，就馬上播哪集呀……”

沈惜皺起小臉作哭鬧狀：“那為什麼磁帶就可以想聽什麼聽什麼，還能倒帶？我不管！惜惜就要倒帶看《獅子王》！！”

沈媽有點火了：“你這孩子怎麼聽不進去大人講道理呢……”

沈爸卻若有所思：“雨玲，惜惜說的這個倒讓我想到一個事兒。現在越來越多家庭，開始買一個叫做VCD影碟機的東西。有點像錄像機，但比它還要方便。插入薄薄一張碟片，就可以唱卡拉OK，或者看電影、電視劇、動畫片什麼的。以前主要是國外的廠家做這個機器，所以貴；現在國産廠商也推出了很多類似産品，價格也越來越能接受了。甯哥家就剛買了一台。”

沈媽點點頭：“你說的這個我也聽鄰居和同事說過，确實不少人買了或者準備買。要不改天咱去樓下看看，不錯的話咱也買一台？”

沈爸見她态度積極，眼神亮了：“其實，上次我和同事去出差，在省城就稍微了解了下。市面上的VCD碟片可多了，想看什麼基本都有。價格嘛，正版貴、盜版便宜。也跟錄像帶一樣，可以買，也可以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