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明寒盯着她低頭時賞心悅目的白皙脖頸,心不在焉地用右手捏着香煙輕輕往下抖落煙灰,而就在這一刻,沈惜咬咬牙,撩起袖口,舉高自己白嫩如藕段的小手臂往滾燙的煙頭上湊了湊,接着哇的一聲嚎啕大哭起來:“小姨,哥哥燙到我了!好疼好疼啊!!”
姜雨婷慌亂地轉過頭來,随手把錢塞進口袋,買的小東西都顧不上拿,蹲下身來抓住沈惜的手臂仔細觀察——嬌嫩的皮膚上的的确确有一個清晰的燙傷傷口。
鄒明寒忙着解釋:“是你外甥女自己淘氣好動亂蹭的,我絕對沒有故意燙她!……”,可當他瞧見姜雨婷那張清麗的臉上,眼淚無聲地流了滿面,一下就驚得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姜雨婷牢牢把沈惜護在懷裡,心疼得不行,邊哭邊把這段時間壓抑在心裡的糟糕情緒都發洩了出來:“我早就說了不想你來找我,也不想和你出來啊,為什麼非要勉強我呢?這段時間班上的同學都用很奇怪的眼神看我,我在學校不得安甯,周末回家還得為了和你出來提心吊膽撒謊……而且這才出門多長時間,我外甥女就燙傷了!”
……
市集旁邊一條很少人經過的小巷子裡。
沈惜手裡緊緊地攥着冰糖葫蘆和萬花筒,小心翼翼地躲在姜雨婷身後。
鄒明寒把自行車停靠在牆邊,低頭望着一手被自己握住手腕、另一手正默默擦淚的姜雨婷。
他畢竟不忍心看這麼漂亮的姑娘,站在那樣人來人往的地方哭得那麼狼狽,所以把她倆拉到了這裡。
姜雨婷還在抽泣,但看起來情緒已經穩定了不少,于是鄒明寒皺着眉頭嘟囔了一句:“你們家的小孩是不是養得太金貴了些?不就是不小心燙了一下嗎?”
他這話像是把剛關上的水龍頭又給打開了,姜雨婷再次潸然淚下:“你是不是以為遇到傷心事的隻有你自己?我爸走得早、我媽身體又不好,這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就是我大姐。她的小孩不金貴那誰才金貴?!”
鄒明寒像被刺中了一樣,沉默了一會,才低聲說:“對不起。”
姜雨婷狼狽地擦着順着臉頰不斷滑落的淚水:“我現在除了家裡人和學習之外,其他什麼都沒心思想。有的是活潑大膽的女孩喜歡你,請你去找她們,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