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大師，那個小店上次就是開在這裡的。”

“我不會記錯，就是這條路。”

郝娘事情結束後的第二天，曹晖就帶着沈離歌同孟卿塵去找那家玄門小店了。

可他此刻卻顯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明明之前在這片地還是一枝獨秀的玄門小店，竟然搖身一變成了一家台球俱樂部。

曹晖還特意進去問了，得知人家一直在這裡開着，都已經三四年了。

那他之前遇到的是什麼？

男人的臉色聞聲立馬慘白起來，他求助般望向沈離歌，啞口無言。

說不上特别失落，但沈離歌仿佛早就知道這趟出行注定一無所獲。

她朝曹晖道：“這次應該跟你想的差不多，他們就是特意來找你的。”

“但你放心，隻要以後不去其它什麼特别的地方，你不會再出事的。”

曹晖遲緩點頭，但心裡依舊蒙上一層恐懼，他張口：“沈大師，像之前那種平安符，你還能再賣我一張嗎？”

生意找上來，就沒有拒之門外的道理。

沈離歌微笑：“六萬六千六百六十六。”

這個價格屬實談不上便宜，但考慮到沈離歌的本事，一咬牙，曹晖買了。

——

天橋擺攤至下午四點，沈離歌剛指導完孟卿塵所畫的符篆，一道影子就蓋在了她的臉上。

男人逆光一襲軍裝站得筆直，眉頭緊鎖，目光不善的盯着正看着他的沈離歌。

楚湛，沈離歌的親生父親。

“父親。”，沈離歌率先打起招呼。

“楚叔叔好。”，孟卿塵比劃。

楚湛低沉“嗯”了聲，但眉頭卻沒有得到舒展，他道：“我今日出差剛回來，就聽見你媽媽說你不讀書了。你們還因此大吵一架，現在你住在你爺爺那裡。”

“可我找過去，你爺爺又道你出門了，他也并不清楚你在哪裡，隻知道你有事情做。”

“現在看來，你所謂的事情就是在這裡擺攤當神棍騙人嗎？”

楚湛覺得好累，他好不容易休個假，家裡就被這逆女弄得雞犬不甯。

“你這讓别人知道了還怎麼看我？怎麼看楚家？”

“趕緊收拾收拾，跟我回去，别在這裡丢人現眼了。”

沈離歌不為所動，果真是來找茬的，她道：“父親大可放心，我所做的一切都隻為我自己，與楚家沒有半點關系，我也從來沒有打過楚家的旗号行事。”

“我不會回去的，楚家與我理念不符，住在一起隻會互相蹉跎。與其浪費精氣，還不如早早分開，各自安逸。”

楚湛聞言青筋凸起，直接暴跳如雷：“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麼，與楚家沒有半點關系？你當之前的認親晚宴是小孩子過家家嗎？”

“沈離歌啊沈離歌，虧我之前還叫你媽媽多擔待你一點，想着你剛來京都可能會不習慣。可你是怎麼做的，對你媽媽也好，對我也罷，一點好臉色都不給。”

“你當你自己是誰？還之前說小烨的家風有問題，我看你才是沒有半點教養。”

“不要惹我生氣，現在連忙收拾你這破攤子，跟我回家，向你媽媽道歉，明日繼續滾去給我上學。”

這明顯就是要動手的前奏，孟卿塵擔心壞了，急忙比劃：“楚叔叔，有話好好說，離歌不是那個意思？”

楚湛蔑視這螞蚱一樣的孟卿塵，他也不喜歡他。

“卿塵，這是我們父女之間的事情，跟你沒有半毛錢關系，你就在哪兒站着，别插足進來。”

沈離歌勾唇，“我說過了，我不會回去的。”

“父親若是不開心，也大可同他們一樣，與我斷絕這父女親緣。”

“以後，楚家隻當沒有我沈離歌這個人就是了。”

“逆女。”，楚湛壓抑的情緒總算是達到頂峰，他揚起手就要朝沈離歌招呼，卻沒料到會被她穩穩接住。

“你在幹啥呢？大庭廣衆之下還想打人。”，周邊擺攤的大師有些站了起來，其中距離沈離歌最近的大師已經站在了沈離歌旁邊，虎視眈眈的盯着楚湛。

“你......你快松手。”楚湛回過神來，他今日的情緒有些急躁了。

沈離歌并沒有回應他，反而對那些湊過來的大師們點頭，“大家都回去吧，這是我的家事，我自己能處理，打擾你們了。”

旁邊的大師搖頭，“哪裡的話，不提他語氣裡對我們工作的鄙夷，就單是他想動手這件事就夠大家出手的了。”

“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楚湛略微有些吃驚，畢竟從語氣判斷來看，他們好像特别尊重沈離歌。

微風拂來，沈離歌這才松開楚湛的手，冷冷的對他道：“幾天之前，那個說是我親生母親的女人也如你一般想給我一巴掌。”

“十八年前，因為一場意外我被帶到了你們所鄙視的小山村。在那裡的女孩子生來就是廉價的勞動力，我不僅吃的少，每天還得幹很多的活。”

“但哪怕是這樣，我也依舊不被他們所喜。他們辱罵我，毆打我，還差點逼我嫁人，這些隻要你們想就一定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