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天橋很不對勁兒。
沈離歌又坐回了自己擺攤的位置,那些似有似無停在她身上的目光讓她有些困惑:“我有哪裡不對嗎?前天也不這樣啊!”
許是她的目光太過于狐疑,一位老天師朝她走了過來,笑眯着眼問:“小姑娘,你可是叫沈離歌?”
沈離歌點頭。
老天師又問:“那你幾天前可曾解決過一樁天道認可的人鬼陰婚事情?”
沈離歌還是點頭,老天師摸了摸他那白須的胡子,笑道:“那就是了,小姑娘不要介意,我們隻是想見見能解決連我們都避之不及事情的後生是誰。”
“現在看來,真是後生可畏啊!”
感慨完,老天師就準備離開了。
沈離歌急忙攔下他,問:“老前輩留步,還請給離歌解惑。為什麼你會知道我的名字,以及解決的那莊異事?”
“明明前日我也在此,卻并沒有這麼的吸引大家的目光。”
老天師微眯着眼,恰在此時沈離歌的電話響了起來,他“哈哈”大笑,邊走邊說:“解答你疑問的人來了,老朽就不打擾了。”
沈離歌拿出兜裡的手機,上面顯示:魏司白。
“喂?”
“沈大師,最近有空嗎?我這裡有個粉絲聯系我說他可能跟我一樣是遇到靈異事件了,求你的聯系方式?”
“粉絲?”
電話那頭的魏司白有些尴尬,畢竟他開直播宣傳賺錢的事情還沒跟沈離歌說過呢。
他道:“對不起,沈大師。”
“給出那六萬六千六百六十六後,我就有些捉襟見肘。這不,近兩天我打着遇鬼的旗号開啟了直播,吸了不少粉絲。”
“昨日一不小心嘴漏,說出來你的名字。”
“但你放心,我也隻說了你的名字,至于你的身份還是保持的緊緊的。”
沈離歌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的視線掃過天橋的各位同行,微微一笑,朝電話裡道:“有空,跟你粉絲說,我們見面談。”
——
這次約見的地方是在一個茶室,魏司白的這位粉絲叫孫建國,三十九歲,是一個房地産大亨,其下房子無數。
一般向他們這種有錢的男人,除了家裡的糟糠之妻外,外面可謂是彩旗飄飄。
這次他懷疑他遇到的靈異詭事就是來自于他的一個小三。
據他所訴,小三叫羅安妮,是一個十八線小明星,長得倒是挺清純的。他們之所以在一起,都是因為羅安妮貪圖他的錢财。
半年前,羅安妮的母親病重,她找到孫建國,祈求他能借一點錢給她。但那時候的孫建國資金周轉不開,于是羅安妮的母親便病死床前了。
從那之後羅安妮就有些不對勁兒了,時常發癫,還抓傷了孫建國的身體。
一直到三個月前,羅安妮不知怎的被他媳婦所知道,可他媳婦兒還沒怎麼她,她就在孫建國給她的房子裡自殺了。
穿着一條紅裙,還是上吊的死法。
死者為大,孫建國又出資将她送至殡儀館火化。沒想到從她頭七那天起,孫建國跟他媳婦兒就頻頻遇到怪事。
孫建國此刻松了松西裝的領帶,懇求:“大師,我和我媳婦已經三個月多沒睡好覺了,求求你幫幫我們吧?”
沈離歌喝下一口茶,眼神卻盯着孫建國脖頸上的繩索看了一會兒,道:“你的确是被鬼纏上了,我能解決。但死者怨氣極大,早已幻化為厲鬼。”
“她之所以還願意留着你,不是因為她愛你什麼的,隻是她想折磨你罷了。”
“噔——”,茶杯放在玻璃桌面上發出輕響。
沈離歌望向孫建國,一雙眸子清晰明亮,“你沒說實話吧。”
孫建國心頭一跳,他有些心虛,不自然問:“大師何意?”
沈離歌搖頭,“說起來我們隻是拿錢辦事,細節原因我并不需要明白。你這件事,得加錢。”
孫建國在心裡松了一口氣,“加多少?”
沈離歌豎起一根手指,“一千萬。”
孫建國看着這個獅子大開口的女孩,有些不可置信:“一千萬?”
沈離歌點頭,“我給你三天時間考慮,如果有需要,聯系魏司白找我。記住,我說的三天是加上今天。”
“你還有時間可以回去找你媳婦兒商量,對了,現在回去,不妨往樓上的琴房看看,我想你會明白的。”
沈離歌說完這句話,起身離開。
魏司白連連抱笑,追她而去。
孫建國身子有些發軟,就剛才那女孩給他的威壓絲毫不弱于他見過的國家領導。
想起沈離歌的忠告,他立馬起身朝家裡趕去。
這個時間,他的女兒一般都在琴房練琴。
——
走在路上,魏司白很不好意思,他問沈離歌:“大師,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沈離歌疑惑的望着他,“何解?”
魏司白道:“也不是什麼見解,隻是我看你剛才臉色不太好。”
“是不是這個孫建國其實是惡人,你幫他了,在天道上屬于他的幫兇,會對你修行不易。”
沈離歌無語:“你在那本小說上看的胡言亂語?”
魏司白憨笑,“難道不對?”
沈離歌點頭,“有一點沾邊吧。這件事我之所以生氣,是因為孫建國完全不把人命當回事,修行之人,重在積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