鴛鴦被裡成雙夜,一樹梨花壓海棠。
“嘎吱嘎吱——”
制作精良的架子床正随着裡面缱绻旖旎的動作傳來響聲,新娘“嘤嘤”的婉轉音在新郎耳畔回旋,刺激的他雙目赤紅,動作更加勇猛。
又一次纏綿過後,魏司白擁着懷裡的媳婦兒沉沉睡去,等待着現實中的鬧鈴再一次将他給喚醒。
嘴角輕微上揚,他喜歡這個美夢。
——
吃飯小團體再多一人,葉凝眼神止不住的打量在江辭身上,滿是好奇。
這乖乖吃飯還有嘴角微揚的少年,真的是傳聞裡打人不眨眼的校霸?
她又轉頭看向坐在沈離歌旁邊安靜吃飯的孟卿塵,一雙眼睛眨呀眨,沒忍住在心裡泛起花癡來:“這也太犯規了吧,一個小狼狗,一個小奶狗。”
“都好可愛——”
葉凝原本因為要吃減脂餐而郁悶的心情頓時一掃而空,喜悅情緒直線飛升。
沈離歌倒跟之前有些不一樣,她皺着眉頭,嚼着嘴裡的米飯思考:離開楚家後是租房呢?還是買房?
買房的話她現在沒有太多的閑錢,風水好的地方指定輪不上她。
租房的話倒是可以考慮,但終歸不是長久之計。
沈離歌又給嘴裡塞進一筷子菜,決定了:以後幫人解決問題就改收現金轉賬好了,先将房子搞定,在談靈氣補給。
“嗡嗡——”
桌面上的手機發出震動,沈離歌拿起一看,嘴角勾起:第一筆生意來了。
“喂!”
“大小姐,有一位先生自稱是你讓他來我這兒找你的,他現在情況有些不好,我打電話來向你确認一下。”
老高的聲音從手機裡傳出,沈離歌還沒回複,另一道急促的男音就緊接而出:
“大師,我是那個在路上被你說遇到怪事的人。我錯了,我不該不相信你,請你救救我,一定要救救我。”
“她不是人,她纏上我了,她纏上我了。”
“求求你,大師,你一定要救我,多少錢都沒關系。”
“求......你先别說話,”
老高的聲音又傳來,電話那頭發生了一小段争吵,老高接着道:“大小姐,你也聽到他說的話了,是真的嗎?”
沈離歌“嗯”了一聲,随後道:“老高,今日放學來接我。”
“好的,大小姐。”
昨天越野車将沈離歌送至楚家時已是晚上十點半,楚家正廳依舊燈火通明。
沈離歌才剛進去一眼就對上了沙發上正面無表情盯着她的冷清秋,以及在她旁邊跟她一樣表情的楚湛。
楚星燃跟楚星烨倒是乖乖巧巧的縮在兩邊的單人沙發裡,但一雙眸子裡卻全是看戲。
沈離歌心裡咯噔一下,挑眉:這是準備審我?
“父親,母親。”,不管怎樣,沈離歌先打招呼,心裡卻在吐槽:看來這個家注定是待不下去了。
冷清秋同楚湛聽到這聲招呼後都沒有應答她,仿佛跟沒聽見一般,将沈離歌放在了一個尴尬的位置上。
偌大的楚家正廳,除了這一家四口,還有些躲在房屋裡偷偷往這裡看的傭人。
這場會面将決定沈離歌日後在楚家的地位。
嚴肅的氣氛壓得人有些喘不過氣來,宛如升堂審案,沈離歌便是那個罪人。
江上将進來之時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畫面,也是因為他的出現,才為這嚴肅的場景劃開了一道口子。
見到來人,冷清秋與楚湛先是對視一眼,才問道:“這麼晚了,江上将還上門來,可是軍區出了什麼事?”
眼見着楚湛就要起身跟他走,江上将連忙阻止,将一切始末簡單解釋過後,才看了沈離歌一眼:“本想着都這麼晚了,讓她直接在我那裡歇息,明日随江辭一起上學便是。”
“但她怕你們擔心,這不,我就送她回來了。”
“沒想到你們都還沒睡,哈哈哈,這是再開家庭聚會嗎?”
此言一出,楚湛跟冷清秋有些尴尬。楚湛瞥了妻子一眼,回答:“不是什麼大事,隻是離歌這麼晚了還不回來,我們有些擔心,便在這裡等她了。”
江上将“哦哦”點頭,楚星烨急忙起身給他讓座,楚星燃立馬小跑着進廚房去給他倒茶。
現場忙活了一會兒,冷清秋才将目光放在自己的親生女兒身上,她道:“離歌,真是江上将說的那樣,你為什麼不提早告知媽媽。”
“媽媽也是因為擔心你的安危,才在電話裡說那番話,你不要怪媽媽好嗎?”
這副态度的轉變,沈離歌自愧不如。
楚星燃也在一旁附和冷清秋:“是啊,姐姐,媽媽也是關心則亂,你就不要計較了吧。”
沈離歌轉頭看向說這話的楚星燃,蹙眉:好一副倒打一耙。
但這場親情戲碼她也真是一點都不想演下去了。
沈離歌搖頭,并沒有說什麼不怪你原諒你之類的話,隻是疲憊道:“我有些累了,就先回房休息。父親,母親,江上将,晚安。”
打完招呼,邁步離開,再不管發生在身後的一切。
許是愧疚自己冤枉了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女兒,冷清秋今日一大早就給三個孩子做了一頓愛心餐。
依舊隻有楚星燃跟楚星烨捧着她,沈離歌還是那副冷淡的态度。
不,與之前相比更冷淡了。
仿佛是露出了狐狸尾巴,終于不打算再掩飾對她這個親生母親的厭惡。
一直到三人都去上學後,冷清秋才将怒火撒在新換的手機上。她想:“這次是我錯了,但你沈離歌最好一直别被我逮到,否則我一定說到做到。”
卻不知,被她念叨的沈離歌早已在心裡決定要離開楚家,自立門戶了。
——
魏司白将從撿到紅包之後的一切事情都告訴給了沈離歌,他此時一改初遇沈離歌時的春風得意,滿眼驚怕,精神緊繃,一臉忐忑。
聽完整個事情始末的沈離歌問了一句:“在夢裡你答應要娶她了?”
魏司白慘白着一張臉,點頭,後又急忙解釋:“我那時隻當是在做夢,我真的不知道。”
“大師,求你救救我,多少錢都沒關系,隻要你救我。”
站在魏司白身後的男人是今天看他又沒去上班從公司來叫醒他的好友——張淼。
此刻,張淼拍了拍魏司白的肩膀示意他放輕松,才看向對面沉思不說話的沈離歌,“大師,你既然告知了司白怎麼聯系你,那你肯定能解決他的問題對不對?”
“有什麼要求你隻管提,我們一定辦到。”
魏司白宛如找到主心骨,連連附和張淼的話點頭。
沈離歌卻笑了,她掃了張淼一眼,再重新看向滿臉緊張的魏司白,問:“既然你曾經不信任我,覺得就是一場美夢,又為何會清醒過來?”
魏司白的臉随着沈離歌這句話落再一次白了一個度,他回憶:
根據以往的經曆,每次纏綿完魏司白都會被現實裡的鬧鐘叫醒,然後開啟他九九六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