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瑤瑤你這兩天可别落單,都跟着我們,林楚雲這人太危險了,我們可不能再中一次招。”
“行!”徐瑤瑤原本就是這麼想的,十分爽利地應了下來。
張珍卻還是憂心忡忡,“瑤瑤,你剛剛說和陸江結婚,是認真的嗎?”
“我是認真的,而且也是經過慎重思考的決定,珍珍你别擔心,我依舊會參加高考回城,我們三人的回城計劃永遠都不會變。”
張珍提起的心稍稍回落,卻又無法完全放下,“可是,結了婚還能參加高考嗎?”
“可以的,你想想國家要是開放高考,為了公平起見,那面對的肯定是這十年間裡各個年齡段的學生,這十年裡最早那批高中生現在都接近三十歲了,大部分人都已結婚,國家肯定不會放棄這一部分人,所以第一批高考肯定不會考慮婚配狀況,珍珍你就放心吧!”
1977年恢複第一批恢複高考的學生,确實是不限年齡不限婚姻狀況,這些早在答應陸江求婚前她就想過一遍了。
徐瑤瑤不能明目張膽地說出未來的高考政策走勢,但是她有理有據的猜測明顯安慰了張珍,她發白的臉色終于恢複些許血色。
“瑤瑤,我相信你。”張珍望着徐瑤瑤堅定道。
當初她願意相信徐瑤瑤關于恢複高考的消息,如今自然也相信她的這番猜測。
不知為何,徐瑤瑤總有一種令人信服的力量,或許是因為她與衆不同的自信張揚,不同于這個年代人常有的卑怯懦弱,總能給人帶來被救贖的安全感。
張珍望着昨日受了驚吓後,今日依舊一臉明媚笑臉的徐瑤瑤,幹淨得仿佛完全沒有被世俗間的不堪沾染過。
或許,陸江喜歡的也就是這樣的徐瑤瑤吧!
接下來兩天裡,徐瑤瑤十足低調,雖與林楚雲待在同一個空間下,卻也半點不露端倪。
張珍和馬薇薇倒是寸步不離地跟着她,可三人感情一向要好,一般也不會引人注意。
知青點裡漸漸傳出徐瑤瑤不知檢點夜不歸宿的傳言,馬薇薇聽到一臉氣憤,徐瑤瑤卻完全沒有在意。
這些風聲指不定裡頭還有林楚雲的手,目的就是為了想要混淆視聽,當下她要是計較反而落了下乘。
等過兩日林楚雲的事被爆出來,公道自在人心。
派出所的人來得很快,在村裡因大雪封下的路障撤下來的那天下午,幾個穿着綠棉襖的公安就來到了知青點。
“同志你好,請問哪位是林楚雲?”
一臉緊張地男知青朝隔壁小屋指了指,緊張得答不上話。
幾個大隊幹部也在此時氣喘籲籲地趕到,李紅輝赫然在列,他在幾名幹部推搡之下上前,臉上帶着友好笑意。
“什麼風把您幾位吹到我們石門村了,老陳,咱們可是許久沒見過了……”
幾位來的公安都是當兵退伍轉職的,個個都是一臉正氣,其中兩個也是多次和這些村幹部打交道,自然是知道這群村幹部收到風匆匆趕來是為了什麼。
公安裡年齡較大的黑臉大叔出了面,“我們這回是公事在身,暫時沒時間和各位閑聊,等我們抓了人,雖是歡迎大家來鎮上派出所喝茶。”
他說話語氣還算是客氣,可這話裡意思絲毫沒留情面。
李紅輝幾人面上都不大好看,但到底官大一級壓死人,他們雖說是村幹部,但對上鎮上派出所的人還是沒有勝算的。
李紅輝要比幾人沉穩一些,他此時清楚知道今日這人定是要抓的,連忙問起内情。
“幾位公安,你們可别誤會,這配合工作也是我們這幾人該做的工作,有需要我們幫忙的盡管開口!隻是不知道這知青點的人是犯什麼事?竟嚴重到還需要你們出馬的地步?”
那黑臉公安見他們态度擺正,面上表情也緩和了些。
“我們接到群衆舉報,說是知青點有知青涉及綁架,故意傷人,流氓罪。所以來帶涉嫌人員回去協助調查,具體案情我們會在查清後再通知到村幹部。”
這幾個罪名可都是大罪,這要是鬧大,他們幾個幹部也免不了吃挂落。
幾個村幹部臉上都不大好看,李紅輝沉默着沒有回應,額上的汗珠不停滴落,背在身後的手指緊掐着虎口位置,直至掐出血印。
徐瑤瑤幾人聽到屋前動靜也走出門外,見到綠大褂的公安眼前一亮。
而後跟着出來的林楚雲卻是大驚失色,那張臉倏地刷白,半分血色都沒有。
幾名公安見到她們從剛剛知青指認的屋裡走出,知道這裡面有他們要找的人,于是上前問道,“你們誰是林楚雲?”
大家視線頓時都朝林楚雲方向望去,隻見林楚雲就連腳肚子都開始打起了擺,嘴巴顫巍巍地張了張,卻如失聲般半個字都沒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