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傑見她這樣,眼中閃過一絲嘲諷。
都做到這個地步才來害怕,真是無用。
“沒事,也就是後腦勺磕破了點皮,死不了人。我們抓緊時間吧!”
徐瑤瑤感覺到這個被稱為阿傑的少年背着自己走了一小段路,她趁着他們不注意偷偷睜開眼看了看路,發現确實是去往小河邊的路。
可直到他們越過小河邊都沒有停下,徑直走到一間髒污破舊的小房間裡,她才被放了下來。
随後,她聽到兩人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因為不确定他們的方位,她不敢貿然睜開眼。
她隻有一個人,且剛剛後腦處的撞擊明顯讓她的意識越發昏沉,如果和這兩人硬碰硬,她肯定毫無勝算。
“好了,我弄好了,接下來該去做下一步了。”
她聽到少年輕聲的叮囑,而後林楚雲應了聲好,兩人迅速關上門離去。
徐瑤瑤幾乎是在他們關上門的第一時間,就聞到了一陣特殊香味。
她敏銳地察覺到那是屬于藥材燃燒後的味道,隻是距離過遠且眼下時間太過緊急,她并不能靜下心來仔細分辨。
那兩人在出門前估計是怕她逃走,将她的手腳都各自綁上了麻繩。
徐瑤瑤掙紮着坐起身來,手口并用的拆解着手上麻繩,她手上的麻繩是林楚雲綁的,估計是因為不熟練且緊張,綁得并不算緊,徐瑤瑤使勁全力用力掙脫,雖然手腕處很快出現破皮後的血痕,可總算是掙脫了麻繩。
她急忙解起腳踝處的麻繩,綁腳踝繩子的少年綁繩技術明顯要比林楚雲熟練許多,她嘗試許久竟然都不得拆解,耗費了許多時間。
不知為何,她身上倏地由下腹部湧上一股燥熱,她解繩子動作一滞,朝那股奇特香味的源頭望去,發現被點燃的是一節蚊香狀的不知名物體。
她閉上眼深吸一口氣,穩下心來仔細辨别着裡頭藥材的品種。
等她再次睜開眼,眼裡瞬間被恐慌充斥。
這竟然是那種藥!
她視線挪至二人離去的方向,他們究竟是要幹什麼?
剛剛他們說還有下一步?
想到這個藥的作用,徐瑤瑤隐約明白他們要做什麼。
她強忍着身上的不适感,手上拆解繩子動作越發快速,終于讓她拆開了繩結。
她扶着牆面緩緩站起來,眼前場景模糊晃動着,這恐怕是那一棍子的後遺症,加上那燃燒的煙藥效發作也令她渾身燥熱身子軟綿得沒有絲毫力氣。
她不能坐以待斃!
徐瑤瑤撿起剛随手放在一旁的銀針,對準自己的指尖狠狠紮下去。
十指連心,徐瑤瑤疼得一激靈,卻清醒了不少。
她嘗試着推門,許是為了方便下一步計劃,他們并沒有鎖門。
屋外是一片空曠的土地,旁邊居然是養豬的豬棚,這小屋子估計是平日裡堆放雜物的,裡頭雜亂無章。
她來不及想太多,扶着牆面繞到後頭,并不打算走剛剛來時那條小路,萬一遇上那兩個不懷好意的人,簡直是自投羅網。
徐瑤瑤腳步邁得不大,但一步步走得即為快速,不自覺間已經走出一大段距離。
秦向東彎着身子,四處看了一圈确定沒人,才從草叢裡鑽出來,直直往豬棚旁小房間走去。
遠遠地看到屋門大開着,他心裡一咯噔,不禁加快速度跑去。
一進屋裡頭空蕩蕩的,燃着的煙灰剛剛熄滅,明顯人是剛走不久。
秦向東臉色鐵青,他千辛萬苦布下的計劃,絕不可以就這樣落空。
他連忙查看四周,最後在左側緊貼着牆面的地上發現一串腳印,他快速追上去。
直到沿着腳印走上兩百米,秦向東才終于遠遠看到徐瑤瑤的背影,他緩了口氣,嘴角勾起一抹勢在必得的冷笑。
徐瑤瑤走到後面步伐愈加緩慢,後頸處傷口是一回事,更令人難以堅持地是身上一陣比一陣更難耐的燥意,她渾身都已被汗浸透,冬天裡的寒風也吹不息她體内冉冉燃燒的火種。
“瑤瑤!你怎麼在這裡?”
徐瑤瑤聽到身後那道熟悉而令人厭惡的聲音,臉色瞬間白了幾分。
她僵硬回頭,看見秦向東那張表面笑嘻嘻的臉,心不住地沉了下去。
難道秦向東就是他們安排的下一步?
林楚雲到底是為什麼要這麼做?
徐瑤瑤心裡亂成一團,臉上卻平靜無波,甚至背脊都越發挺直,除開身上狼狽了些,簡直看不出任何不對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