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殼’的味道消失了。”小灰冷不丁開口，聲音笃定，“‘殼’難道就在法器之内？”

不用小灰說，餘幼也察覺到了這一點。

“謝謝黎總局。”她眼睛眨了眨，黑黝黝的貓瞳裡看不出情緒，“不過将高級法器給我，還是有些太貴重了，黎總局應該還有其他事要說吧？”

老人微怔，倏爾仰頭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我喜歡聰明的孩子，确實是有個不情之請。”

“你也感受到了，渡生會最近的動作越來越頻繁，我們在渡生會的線人說渡生會要有大動作，這次牽扯的範圍可能尤其的大。我知道你非此界的人，能夠幫助局内淨化靈者們體内的鬼氣已經很感激了，但這次情況危急……”

黑貓邁着慢悠悠的步子，走向總部的大門，周圍人行色匆匆地走過，不約而同地都繞開了小小的黑貓。不少人還停下了步子刻意給她打招呼。

“靈貓同志再見，上次真是多虧你了。”

有些人餘幼壓根沒有印象，看着對方熱情的态度，她微微點頭，“不用謝。”

就在餘幼将要離開之時，一個身影突然沖了過來，氣喘籲籲地攔在了餘幼行進的路面前。

“靈，靈貓同志！等等。”女音聽着有幾分熟悉。

果真，也是一張熟悉的臉。

柳湘？餘幼從回憶中找出女人的身份，這是她第三次見柳湘。

自綜藝過後她連同那小鬼一起加入了靈異管理局，後來還在那次綜藝出任務來援救。作為靈異管理局内為數不多能駕馭鬼的存在，她在局内的名氣不小，聽說出了不少任務。

但柳湘應該在海市那邊，怎麼來了津市？

作為靈貓，她和柳湘卻沒什麼接觸，面上，餘幼做出疑惑的樣子。

“你是？”

“我是海市靈異管理局的柳湘。”柳湘簡單地說明自己的身份，語氣幹脆，如今的她早已褪去了曾經的柔弱，多次與惡鬼搏鬥的經曆使得她氣質變得殺伐果斷。

“噢——我最近沒怎麼去海市，你有什麼事嗎？”

“倒也不是别的，我知道你每月會幫助局内的人清理部分靈者身上入侵的鬼氣，也聽聞過你曾幫助幾位剛被種入惡種的靈者拔除惡種。”

“那麼，那麼對于那種惡種已經被植入好幾年的人，時不時真如他們所說你到達六級也有希望幫他們拔除？”說到最後柳湘有些幹澀。

“因為我的救命恩人就是這一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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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我不能擔保，你也知道被惡種植入太久，可能已經被惡種同化，靈力轉化為詭力了。’

‘據我所知，她一年前還沒有！但現在我确實不能擔保。’

回憶着剛剛女人着急的神色，餘幼無聲地揉了揉眉心。這柳湘說的不會是她吧？又來。

文伢上次也是在問她，林舟舟也是。

“怎麼了，頭疼？要不不去活動了。”低沉的男音突然在旁邊響起，話語落下，一道柔和的靈力自男人溫和的手掌注入餘幼的體内。

他是憑空出現的，但餘幼卻并未驚訝，她早已察覺到空氣中的靈力波動。

“沒事，我還好。”餘幼擡手阻止。

柳景晏收回手，卻是有些失落。

“對了，你找到其他遺留的‘殼’了嗎？”餘幼想起什麼開口道。

這一年來，她周旋與渡生會與靈異管理局之間，激活了第五條靈脈，如今已是五級巅峰。柳景晏也沒閑着，時不時便消失一段時間，去尋找‘殼’。

至于‘殼’究竟是什麼。

“沒有，當初我散落各地的骸骨恐怕都在渡生會和靈異管理局當中，變成了惡蛻和高級法器連接的中樞。”柳景晏搖頭。

“這些殼子被搜刮得這麼一幹二淨，恐怕還是天道作梗在幫忙，是嗎？004？”

餘幼靈海中的004瑟縮了一下，“你，我，畢竟排外是天道的天性，你對于我的世界來說是外來者。當初的前輩隻有想辦法削弱你對這個世界的影響，也不算是我做的，那，明明是前三個天道意識，我們也付出代價了。”

“現在他們也已經變成天道長河中一個無法行動的影像了。”也就是它曾經口中的前輩，

“你，你到底是哪界來的，為什麼連隕落的骸骨都在我們這裡掀起了這麼大的風浪？”

004如此問道，但它心裡頭已經有了個駭然的猜測，它總罵的不會是——‘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