囑托好柳景晏後,她注意力全在了負鼠與紅光之上,沒有注意背後的柳景晏在一開始的怔愣後,便深深地将身體埋入了柔軟的毛發之中。
身體再一個一躍,她落到了高大的骸骨之上,腳下傳來的觸感冰冷堅硬。
黑貓身形巨大,負鼠對其來說就像尋常的小老鼠和大貓的體型差異,負鼠沒有看清,隻覺眼前被一片黑暗蓋住,大罵:“什麼東西吱!敢來阻擋我的大事。”
封印之上,拎着餘幼和“柳景晏”的烏閻也一樣沉着臉,加快了步伐立刻進入封印之中。
“誰敢壞我大事!”烏閻也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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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大事?”餘幼臉一轉,貓眸看向負鼠。
她圓溜溜的眸子已轉為豎瞳,看起來尤其銳利。
說話間她步子不緊不慢地靠近負鼠,骸骨上的碎塊随着她的步子掉落,發出沉悶的響聲。
“嘭!嘭!”
目光中的貓頭随着餘幼的步子在負鼠的視野中不斷放大,本還在叫嚣的它面對天敵身體反射性地先是僵住。
“你!你!……”負鼠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作為烏閻的分神,它沒有太多關于靈界的記憶,但有些東西深入骨髓,它嘴上吐出兩個字,緊接着不受控制地抖如篩糠。
恐懼感讓它頭皮發麻,在急劇恐懼之下負鼠白眼一翻,往後一倒——
竟是直接吓暈了。
“啧。”餘幼眸子一眯。
真是還和以往一樣的性子,倒是她一開始高看了。
負鼠身體一倒,阻擋紅芒的力量瞬間收斂。
洶湧的紅光急劇攻擊力地襲來,以收攏之狀試圖将這裡的一切掩埋。
不等餘幼的靈力接上。
“該死!”
一道急切爆呵從上面傳來。緊接着一道黑芒從上面射了下來。
黑芒在半空中止住,直直沖着那紅芒而去,本嚣張的紅芒再次節節敗退。
這黑芒自然是來自于着急趕來的烏閻,負鼠的恐慌是同步傳遞給烏閻的,剛剛巨大恐慌感的驅使下,以至于他直接到達了這裡,一來就看到了紅芒即将覆蓋分神和自己的“碩果”。
“沒用的東西!這會兒都堅持不了!”紅芒阻擋下,烏閻沒仔細看下面的情況,以為負鼠是被這紅芒吓住了,罵道。
于是烏閻毫不猶豫地将靈力傾瀉而出,不,他的靈力已經不能稱之為靈力,而可以說為詭力,其氣息與渡生會那些人的相差無幾。
他的力量自然比分神所蘊含的強很多,随着紅芒的節節敗退,烏閻提溜着手上的“柳景晏”和“餘幼”這才緩緩落下。
“你放開老子!你到底使了什麼招法!”此時柳景晏那張素來冷峻的臉鮮活不已。
烏閻并未将注意力轉到“柳景晏”身上,畢竟他已經罵了一路了。
反而是下面的人聽到了熟悉的聲音,疑惑地擡頭。
“嗯?”貓背上的人發出低沉的氣音。
那個人……是自己?不,應該說是他的身體。
而且有些詭異的是,在柳景晏看到這“人”的同時,對方内心的焦躁和恐懼竟一清二楚地傳到了他的身上,就好像——他已經和對方建立了很久了聯系了。
柳景晏目光凝了凝。
緊接着他便注意到了烏閻。
這個人——柳景晏瞳孔微縮,身體從放松變得緊繃,他有關于這個人的記憶。
與其說是他,不如說是那具骸骨的記憶。
背上柳景晏的動靜餘幼并未注意到,她注視着漂浮在上面的烏閻,接着轉而望向身邊昏迷的負鼠,意料之中,随着烏閻的靠近,負鼠身形逐漸消散化作一團黑氣漸漸向上升起。
果然是烏閻的分神,烏閻就是負鼠。
确定了這個事實讓餘幼眼裡閃過趣意。
她爪間微動,一團靈光無聲凝聚,阻擋了這一過程,靈光接觸負鼠的那一刻,餘幼眸光閃爍。
呵!好濃好重的鬼氣!
此時旁邊的餘幼和柳景晏的身體被烏閻以黑色的詭力束縛着,烏閻雙手合十,衣袍翻滾,面色肅然,看上去很是氣勢淩人。
還這麼愛唬人?
“呲。”黑暗中有人發出一聲嗤笑。
這聲音清脆,清楚地傳入烏閻的耳朵中。
“是誰!”烏閻看向聲音來的方向。
此時紅芒寸寸敗退,紅芒下的情況也漸漸清楚。
但還未等烏閻看清,巨大的黑影便騰空而起,頃刻間,便到達了烏閻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