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進來吧,兩個小朋友,東西擺好了。”王清修道。
此言自然叫的是還在門口的餘幼和林舟舟,餘幼正看着屋内的字畫,目帶探究。
聞言她眸光閃了閃,笑道:“好嘞,王爺爺,我看這屋内字畫擺放還挺奇特的,是您擺的嗎?”
王清修搖頭:“不是,是我父親擺的。後來再也沒動過了。”
“哦,為什麼呀?”餘幼點點頭,擡足進來,一邊問道。
但背後的林舟舟卻還停頓在原地沒動,餘幼轉頭。
“快進來呀舟舟。”餘幼眸子彎起,态度親和。
林舟舟面上好似有所顧慮,但見其他人都看着自己,她默默深吸一口氣,擡足跨了進來。
也是這時王清修的聲音響起,“父親說,文家村有鬼祟,這裡的字畫都是曆代道長留下的,具有正氣,擺放成這樣能夠克制鬼祟。”
此言一出,在場所有人具是一怔。
但緊接着,王清修笑了笑,聲音沙啞:“但你們不用太放心上,現在畢竟是新社會了,哪會真有鬼祟,保留之前的設置不過是為了懷戀我父親罷了。”
他語氣祥和。
節目組人也是松了一口氣,屋内的所有人都沒注意到林舟舟在進來之時像是觸電似的不自覺瑟縮了一下。
唯有餘幼眸光掃向林舟舟背在身後的手,她擡眸看向林舟舟的臉,此時對方臉上正透着疑惑和驚懼。
“怎麼了舟舟?”餘幼問。
“沒,沒事。”林舟舟搖頭。
林舟舟的反應恰恰印證了餘幼的猜測,她看向正中間那個狂放的“道”字,眸子眯了眯。
其上隐隐華光閃過,正如王清修所說,這屋内是個法陣,陣眼正是那個“道”字。
因此這中殿之内靈光流轉,争對的正是鬼祟,恰恰林舟舟身上蘊藏鬼氣。但這陣法核心所朝向卻在殿後。
這讓餘幼想到剛剛王清修所說的“不能去的後院”,不正是此處。餘幼眸中閃過思量。
并且這法陣,餘幼并未從傳承中見過,這說明布下法陣的人至少是位五級靈者。
法陣靈力波動流轉間,就連餘幼自己,心頭都隐隐有些堵,但這感受絕大部分來自于體内的惡蛻。
“救……救救。”小灰球在靈海裡都被壓抑得快喘不過氣來了。
“什麼情況啊?”004在對面摸不着頭腦,有些擔憂地圍在小灰球周圍。“這臭東西怎麼一副快噶了的樣子。”
“這房内法陣确實克制鬼祟。”餘幼靈海内簡單地向004解釋了這一情況。
由于她現在未曾完全轉化體内鬼氣,因此餘幼也因體内鬼氣有些難受,加之轉化惡蛻體内惡念對餘幼本身就是一種沖擊,兩種感覺下,餘幼面色隐隐泛白。
這也使得白葉在将筆遞給餘幼時有些擔憂,“怎麼了幼幼,你上次受的傷還沒好全嗎,還是哪裡不舒服了?”他低聲問道。
看着白葉關心的眼睛,餘幼接過毛筆,搖頭回道:“沒事。”
白葉的聲音明明放得很低,但柳景晏和王清修都似有所覺,柳景晏視線放在餘幼的臉上,女人本就清透的肌膚此刻更顯得白,柳景晏眉間不自覺蹙起。
而王清修本在将手上毛筆遞給林舟舟,聞言垂下的眸子動了動。但接着他注意力又被眼前的林舟舟吸引。
林舟舟握住毛筆時,手都在隐隐顫抖。
“女娃子,你手傷了?怎麼在抖。”王清修問。
“沒,沒呢。”林舟舟勉力支起笑。
她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從面對這一書房起,她就心頭很是煩悶。這也使得她心頭的躁動更深了。
心頭郁結得難受,讓她更是想疏解心頭這情緒,而疏解的渠道——她目光撇向旁邊的餘幼。
不知為何,真是哪哪看餘幼不順眼!她看着女孩柔和精緻的臉龐,眼中閃過陰郁。
有道聲音一直回響在林舟舟耳邊,猶如惡魔呓語。
這道聲音讓林舟舟——她看向不遠處的一把小刀,接着她視線一縮,眸子震顫,竟是不可思議。
她怎麼會有這種想法!餘幼難不成還是自己的仇人嗎!
心裡雖是如此所想,她卻是看向餘幼,略帶諷刺地開口:“餘幼會不會毛筆噢,我之前拍戲學過,如果你不會我倒是還能教你。”
林舟舟長得可愛,此刻她看向餘幼,臉上的膠原蛋白沖掉了她眸中的諷刺感,反而真顯得有些熱心。
聞言餘幼看向她,微微歪頭,眸子彎起:“這……我倒是會的,謝謝舟舟了。”
看着态度友善的餘幼,林舟舟體内的東西一哽。終于是忍不住罵道。
‘慫包!’
清楚的聲音從林舟舟腦海響起,也讓她心中恐慌來到極點。
她體内有東西!!林舟舟簡直想尖叫了,但一股無形的力量遏住了她的喉嚨。
-
幾人各自一方在自己的桌子上,毛筆和宣紙抖備齊了,但硯台和墨卻差了幾塊。
“東西在後殿,我準備好了的,但有點沉得兩個人過去拿。”王清修道。
“那我和餘幼去吧,王爺爺。”林舟舟應得積極。
看着望向自己眼中透露着躁動的林舟舟,餘幼揚眉。
王清修本就準備叫林舟舟,聞言,他點頭:“也好,麻煩兩位了,我給你們指路。”
說到這裡,他眉間微蹙,“對了,我腿腳有些疼,能不能麻煩這位小朋友稍微扶一下我。”他又朝向餘幼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