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影随着嘉賓的發現轉切鏡頭。直播間的觀衆清楚地看清了牆上的景象。
一個骨架被吊在牆上,它一手垂下,另一隻骨頭手指着屋内一腳。骨架下方寫着血淋淋而扭曲的三個大字,“看那邊”
骨架看上去十分逼真,尺寸也不大才能夠吊得這麼高。
【有點吓人,不至于叫吧。】
【就她叫得大聲,矯情,吓我一跳】
鏡頭大大削弱了現場的陰森感,直播間彈幕飄過,全是吐槽餘幼反應的。
确實相較于其他有經驗的嘉賓,餘幼顯得過于一驚一乍了。田甜甜和幾個常駐都是身經百戰,而餘舒和柳千生更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他們對于這個場景早就有了預料,因此顯得都比較淡定。
看餘幼這個樣子,田甜甜安撫道:“隻是道具啦,别怕。”她拍拍餘幼的背。
“呼呼,吓死我了。”餘幼拍拍胸口,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沒有過多關注骨架本身,葉茵将手電筒一晃直接轉向骨架指向的方向,回頭看去正是最裡側牆布白布遮掩之處,“看來這個房間裡面也沒其他的東西,應該要把這個白布掀起來?”
一邊的餘舒看着那不大的骨架卻越看越覺得不對。這個色澤——這個氣息。
餘舒皺眉。
作為靈者的柳千生也從那吊起來的小骨架上感受到了十分不舒服的氣息。柳千生和後面跟着的那個攝影對視了一眼,對方朝他微微點頭移去了葉茵那邊,柳千生走近打量着骨架。
“這——”柳千生皺眉。
“你也察覺到了嗎?”餘舒朝道。
柳千生正想開口,冷不丁,一道柔軟的嗓音響起。
“你們在說呀姐姐,千生哥。”
餘舒吓了一跳,她這才發現自己的衣袖還緊緊被餘幼拽在手裡,那張漂亮的小臉正好奇好奇地看着他們。
柳千生将到嘴邊的話吞了下去,“餘幼?你怎麼沒去那邊。”他看着餘幼,神情異常冷漠,毫無面對餘舒時候的溫和。
女人垂眸,“我昨天不是說過了嘛,想跟着你們一起走。畢竟和姐姐和千生哥最熟了。”
“快過來!這邊有發現。”那邊的葉茵等人朝餘幼這邊喊道。
“算了,先過去吧。”餘舒看向柳千生,道,雙眼對視間,兩人心中都是了然。
餘舒看了那瑩白的骨架一眼,她和柳千生已經去處理過無數次異常案件,也看過許多慘烈的現場。這小骨架透露出一股強烈的亡者氣息和惡鬼氣息——顯然這個骨架不僅僅是道具。
柳千生和餘舒并肩走向前,兩人臉上具是凝重。餘舒的另外一側,餘幼扯着衣服一角,亦步亦趨地跟着,奇怪道。
“到底怎麼了呀,姐姐、千生哥,剛剛你們的話我都沒聽懂。”
聽着旁邊餘幼嬌俏的提問,餘舒頭疼一瞬,沒作任何理會。
旁邊沒有人理會自己,餘幼的随身空間卻吵得厲害,‘哇哇哇!我的骨頭架子可真好看呀!恩人姐姐,那是我的骨架耶!怎麼被挂在這裡了?!’賈二妹驚喜道,聲音十分天真好奇。
‘安靜。’餘幼的聲音響起,阻止賈二妹繼續興奮。
田甜甜在不遠處聽到了這邊交談的聲音,回頭問道,“餘舒你是在那邊有什麼發現嗎?”
“沒有,那邊沒有其他線索了,這邊是什麼情況?”餘舒收斂了表情上的凝重,跳過那邊的話題。
“哦哦,快過來,你們看——”
牆角堆放的東西不止一張白布掩蓋,大家将所有的白布已經掀開,下面的東西顯露無疑。木制的長桌古樸陳舊,雖然有白布的遮掩桌上并沒有塵土,但長桌上的大香爐已經生鏽老舊,香爐兩邊立着香燭香爐後面立着一個方形的黑色物件。
“是個供奉的牌位,應該供奉的是賈府的祖輩。”葉茵拿着手電照亮了長牌上面的字體,“你們看前兩個字是始祖,後面寫着賈氏。”
“确實是,不過說起來這道具還怪真實的。”白葉看着生鏽的香爐,直接就準備捧起來。一隻手止住了他的動作,“等等。”
“怎麼了?”白葉疑惑地看向柳千生。
黑暗中男人嘴角繃直,視線牢牢地注視桌上的香爐,“香爐應該沒什麼問題,還是不要亂碰好。一般不好移動的東西都沒有問題。”
“噢,也是,我就想看看是不是鐵的,節目組這個道具做的還挺逼真的,場景也不錯,比之前進步了。”白葉随意地道。
從他的口氣就能看出白葉的膽子不小。
柳千生微微點頭,“嗯,是逼真。”畢竟就是真的。
從剛剛骨架再到現在的香爐,柳千生已經能認定,這裡必然不是賈家村作為遊玩項目新建造的賈府。恐怕是原來的那一個賈府。
至于到底是哪裡出現了問題,柳千生腦海裡浮現起了餘幼剛剛“走得比之前要久”的那句話。
當時所有人都沒有在意,柳千生也沒有在意。現在回想起那時候的大家既有可能已經被迷亂了知覺。
惡鬼一般來說沒有這麼清楚的腦子能做出改換路線的動作,隻有惡靈者做得到。
而他作為三級靈者居然沒有絲毫察覺,恐怕——還有四級惡靈者的參與。餘幼又是怎麼察覺的呢?柳千生心中浮現疑問,他看向正拉着餘舒衣角的餘幼,旁邊的亮光照亮女孩神色倉惶的眉眼,一如那日見面時候的軟弱。
暫且将心裡的疑問拉下,看到白葉不在對香爐感興趣,柳千生退後一步離開了鏡頭,而是走到了攝影的身後。手上掐訣,靈力運轉的阻塞感驗證了柳千生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