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怨死鬼死前的記憶。
與此同時,周圍扭曲的景象突然清晰起來。
“别,啊啊啊——”怨死鬼聲音癫狂,身上鬼氣瞬間變成利刃鋼索,欲将秋彥餘幼困起紮穿。
秋彥畫咒的動作瞬間快起來,一道道靈力将怨死鬼的鬼氣打開,看着周圍景色變化,他開口道。
“看來這鬼怨氣極深,以至于長期困在死前記憶中不斷場景重演。”
但靈者的職責是捉鬼,對于鬼的生前事可不感興趣。而且真讓靈者一個個去看惡鬼怎麼死的,以惡鬼的成形條件,長期下去估計每個靈者都得看心理醫生。
于是秋彥專心應對起怨死鬼的攻擊。
“束——”秋彥低喝。
這邊秋彥動作間緊張得滿頭是汗,旁邊的餘幼動作卻很是輕松。怨死鬼的能力受到了法陣束縛,惡念強度隻到二級巅峰,再加上秋彥分擔了一半壓力,餘幼不可謂輕松。
但怨死鬼身上的屏障是三級才有的,餘幼沒辦法直接打破,隻能采取消耗的辦法。
在閃躲怨死鬼攻擊的同時,它時不時就在間隙吞下一抹鬼氣。這也使得怨死鬼身上的屏障越來越稀薄。
作為一隻三級惡鬼,怨死鬼當然感覺到了,她很是氣憤。
“你這隻狡猾的貓!”
聽到怨死鬼的話,秋彥才開始留意餘幼的狀況,不看不知道,一看他就是一愣,這這這,這小黑貓的動作未免也太輕松了些了。
避開攻擊這麼快,怪不得怨死鬼說它狡猾。
顯然,秋彥理解的“狡猾”和怨死鬼口中的不是一個意思。
同時秋彥也能感受到,惡鬼的攻擊陡然一弱,他以為是惡鬼收到了消耗,手上捏符更加緊湊。
而餘幼卻是貓瞳微凝,外頭夕陽即将消失,馬上就要來到法陣約束力最弱的時候,這惡鬼在蓄力!
但,也正是這個時候,怨死鬼身上的屏障來到了最弱的時候。
就是現在!
餘幼避開怨死鬼的攻擊,小身子再次躍起,跳到了怨死鬼的頭上。貓爪手上靈氣聚集,她狠狠往下一抓,牙齒也猛地往下一咬。
怨死鬼并不在意,作為三級惡鬼,她當然知道自己身上屏障有多強,正常的二級靈者根本攻克不了,這是級别差異下必然的。
但她沒想到這世上還有靈貓的存在。
就在怨死鬼蓄力的同時,它感到腦袋一痛——
“不,不可能!”怨死鬼發出叫聲。與此同時,它感受到身體的力量以一種驚人的速度在流失。
惡念鬼氣源源不斷地湧入了餘幼的口中。
“啊啊啊啊——”惡念鬼氣的拔除讓怨死鬼痛得發出尖叫。
怎麼會有吞鬼的怪物!
同時,它心中也有着濃重的不甘。
這種不甘透過鬼氣清楚地傳給了餘幼。
這讓餘幼嘴下一松,最後一抹鬼氣從餘幼嘴邊逃掉,潰散到了空氣中。此時,周圍怨死鬼的死前景象已經徹底清晰。
秋彥的攻擊随着怨死鬼鬼氣的潰散落空,他擡眼,突然看清楚那男人的臉秋彥表情呆住。
“這,這不是山腳的小志?”
此時的景象中,男人渾身赤果,手上揮舞着砍刀面目猙獰,鮮血濺射在他的身上。他手上動作卻沒有絲毫猶豫,一下,兩下,三下。直到地上的女人沒有絲毫生息。
他才喘着粗重的呼吸停下。
秋彥悚然一驚,空氣中飄散的鬼氣随着秋彥的開口裹着怨氣直直往山腳而去。
霧氣消散,四周一切終于恢複了正常。
身後朱家人的步子和聲音清晰起來。
“天,總算看得清路了,這裡好偏,怎麼走到陵園的角落來了。”一個旁支看着周圍的景象開口道。
“秋大師,我們是安全了是嗎?”朱粥粥朝站在前面的秋彥問。
秋彥的聲音飄忽地從前面傳來。
“安全了,下山吧。”
“今天多虧了你,秋彥師傅走前面吧。”朱父道,他一邊試探問,“這今天情況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剛剛我們在後面完全看不起前面發生了什麼。”
此時的秋彥剛從剛剛的景象中回過神來,還有些恍惚,他回頭看向朱父,“朱先生,這些恐怕我沒辦法和你解釋。”
“懂懂懂,我們不問。”朱父爽朗一笑。
“走吧。”
“咦,秋哥,你的寵物呢?”朱粥粥語氣這下很親近。
秋彥這才四處望去,昏暗夜色籠罩下哪能看見餘幼身影,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應該回家了吧。”
關于這黑貓的事,他覺得回去有必要向局長報道。
能吐人言,能降鬼,這簡直超脫了秋彥對普通有靈性生物的認知。
這恐怕是成了精!
一行人順着樓梯下山,朱粥粥覺得這裡實在陰森,加之回去的路很清楚,于是步子加快了些。
走到一半,她突然發出一聲尖叫。
“啊——有鬼!!!!”
前方穿着白裙,裙擺随風飄蕩的女人讓朱粥粥瞳孔緊縮。接着她定睛一看,忍不住罵出口。
“靠,怎麼是你,餘幼!你大半夜站這裡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