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明眼人也看得出來,要是餘幼真對他還有留戀,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劃清界限了。
手機在口袋裡發出一聲震動,季與之垂目看了一眼,知道是自己發出的消息對方已經收到了。
他從後視鏡看了一眼餘幼,此時女生正看着窗外飛馳的景色,隻留給季與之一個側臉,看着對方形狀優美卻有些發白的唇,季與之默默放慢了幾分速度。
-
餘幼不了解季與之,也沒打算了解季與之。季二少決定了的事情是很難輕易改變的,當然唯有對她的态度上是個意外。
季與之的車剛剛停在了拍攝地點樓下,他們的車面前就沖出一輛白色的面包車。
就在004在腦海裡驚叫是不是恐怖襲擊的時候,季與之默默給車熄火,并悄悄鎖住車窗。
作為一隻靈貓,餘幼當然不在意面前面包車可能存在的危機,她目的明确地準備開門下車。但手擰了擰,車門卻打不開。
餘幼回頭,疑惑地看向男人。
季與之俊美的臉色閃過歉意,“抱歉,幼幼。我實在很擔心你的身體,但你實在不願意去醫院,那我就隻有安排醫生過來了。”
餘幼實在煩有人阻撓自己,看着男人抱歉的樣子,她臉色徹底沉下來,本柔軟的聲音此刻卻不帶半分柔意。
“放我下去,我不需要身體檢查。”
與其說擔心,季與之更希望得到确定的是,餘幼的身體真的如她所說那樣沒有什麼大礙。畢竟以前他對餘幼的認知,其實很多時候也以為對方是裝的。
隻有這樣,他才能知道餘幼沒變,那日灌酒的歉疚也會少幾分。
他這一路上甚至在懷疑,是不是自己那天灌了餘幼酒,餘幼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吐血。以前哪裡見過餘幼這樣。如果沒有問題,對他來說絕對是個好消息。
因此,季與之對餘幼的話充耳不聞,前面的面包車停穩後,一個穿着白大褂的年邁男人領着着幾個人過來。直接擺上設備,将餘幼這側車門圍了個水洩不通。
看着餘幼難看的臉色,季與之還在解釋,“放心,這位醫生是中醫,隻是把脈看一下你身體情況,不會耽誤你拍攝的。”
即使如此,餘幼非常不喜歡季與之的自作主張,但眼下人已經堵在門口,作為一個“柔弱”的女配,餘幼也不可能突破人群離開。
事已至此,餘幼索性放松下來,她擡眸。
“把脈可以。但是季哥,你要答應我結果你不能告訴任何人,尤其是我的家人。”
她心知自己現在靈脈紊亂,恐怕把脈得不出什麼結果。
見餘幼終于松口,季與之心中奇怪,嘴上很痛快。
“放心,這些醫生是季家私人醫院的,都簽過保密協議的,一會兒我也隻讓一個醫生過來。”
于是一切從簡,兩鬓斑白的老中醫走近車子。原本他心中是有些無奈的,這些富二代慣會胡搞,在他看來,這些年輕人哪會有什麼大病,還讓他一把老骨頭跑這麼遠。
這樣的想法一直到他看到餘幼的臉戛然而止。中醫講究的是“望聞問切”,這第一眼他看這女娃的臉色就覺得不太對。
“把手伸出來。”老中醫道。
餘幼露出了細白的手腕,放置在剛剛護士搭好的桌子上。
不遠處的人看着這一幕隻覺得莫名其妙。
“怎麼跑這樓下拍戲來了?攝影不是在樓上嗎。”那人道。
轉向旁邊的男人,他臉上又變了一副笑眯眯的模樣,“柳老師怎麼現在才來,樓上都準備好了,是突然有行程嗎。”
男人沒像他那樣注意那邊的餘幼等人,冷淡點頭,“是有行程,讓你們久等了。”他聲音很有磁性,調子低沉。
“不久不久,我帶你上去。”那人道,看着男人如精心雕刻而成的側臉,他目露欣賞,“能做柳老師的妝造真是我的榮幸,這不,一聽到你來了,我就立馬下來了。”
“辛苦。”男人點頭。
那人說這麼一通,正是為了這句辛苦,聽了男人的話,他心滿意足地走在前面。
與此同時,這邊的老中醫也把出了結果。
在給餘幼把脈的過程中可以說他眉頭是越皺越緊。餘幼倒是一臉淡定,季與之卻有些緊張。
有句話說得好,“不怕西醫笑嘻嘻,就怕中醫眉眼低”[1],老中醫一皺眉事情就不太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