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彥本準備得滿滿當當地來到餘父的書房,一進房間就看見餘父還在辛勤工作。
餘父看上去神采奕奕,簡直不能更健康。
從對方臉上秋彥沒察覺到絲毫被惡鬼操控後吸取精氣會顯現的頹靡。
“我是餘舒叫來的朋友秋彥,她說您有些不舒服,讓我來看看。”秋彥說這話時候眼也不眨。他手上羅盤已經被自己收起來了,符咒被藏在另一隻手的衣袖中。
雖說沒察覺到異常,手下微動,他還是将手中符咒釋放出去,符咒演變成一道無形的氣,直沖而去。
這是專門尋找惡鬼的符咒,隻要有一點惡鬼氣息存在,定是會被查出來的。
但那符咒在餘父房間内飛了一圈,最終又回到了秋彥手中,消失不見。說明餘父的房間并無惡鬼。
從餘父的狀态他其實已經猜到了。
飄在半空中的老祖宗看到來者是秋彥挑了挑眉,喲,還是個老熟人。
“你另外一個女兒看來也不簡單,居然能夠認識靈者。”
餘父不明白老祖宗口裡的“靈者”是什麼。秋彥在這裡,他也不好直接開口問。不過聽老祖宗的态度能夠知道秋彥應該不簡單。
他裝作不明白暗地發生的樣子朝秋彥道,“原來是這樣。要是真有什麼問題有家庭醫生在,我沒什麼毛病,舒舒大概多想了。”
“我最近天天在家也是前段時間在公司太操勞了,想在家裡歇一歇。”
餘父雖然年齡不小,但并非大腹便便,看上去還是十分注重自我管理的。說話間眼神炯炯,很讓人信服。
秋彥點頭,“原來是這樣。”
看兩人在交流,老祖宗便悠哉哉地飄在旁邊。
突然,他身體一晃。
嗯?怎麼将他的牌位擺出來了。老祖宗正奇怪,他将意識放在那塊牌位上,接着悠哉的表情一變——
造孽啊!
心急之下,他直接沖進餘父的體内。
“快給我下去!”老祖宗急匆匆在餘父身體裡喊道。
餘父還沒來得及奇怪,就感覺自己身體被一股力量操控着大步往樓下走去。
秋彥愣了片刻,跟在其後。
剛一下樓,老祖宗就看到餘母舉着家法打向餘幼的的場景。
老祖宗大驚失色,餘家的功德可禁不起這樣造啊!
“等等!”他試圖叫住餘母。
但餘母這一棒子已經揮舞到了一半,哪能就這麼輕易止住。
于是這一棒子直接實打實地打在餘幼的身上,發出一聲“嘭”。
女孩被這一棍子打得身形晃動,直接跌坐在了地上,她幾乎瞬間就疼得身體蜷縮起來。
004在餘幼腦海中誇獎。“宿主演得真不錯啊。”
它沒發覺,餘幼發出的痛呼着透露幾分真切。
餘母打下去的同時,餘幼正在試圖吞噬身體裡的黑芒。這無可避免會牽扯她受損的靈脈,但想到還有最後一點劇情,她慘白着臉擡頭,看上去怨恨地看了餘母一眼。
餘母早就想到餘幼回埋怨自己,她看似下手不留情,其實是卸了幾分力道的,自覺不會傷到餘幼。
但女孩擡眼時口罩都遮掩不住的蒼白還是驚到了餘母,她手上一松,家法直接掉在了地上,面上帶上幾分迷茫之色。
餘行之等人沒有注意到餘幼擡頭的臉色,而是被那邊餘父的聲音吸引住了視線。
“爸?怎麼了?”
餘父臉色變了幾遍,他看不清跌坐在地上餘幼的表情,走過來。
“算了,我們餘家教育子女從沒有到動用家法的程度。”看着地上的女孩,控制着餘父身體的老祖宗語氣有些艱澀,“今天就這樣吧,幼幼應該也知道錯了。”
旁邊的餘行之也是不忍,“既然爸這樣說了,家法已經用了,就這樣吧。”
餘母被震到還未回過神來,餘父的話正如她的意。她克制住心頭想去查看餘幼情況的想法,洗腦那隻不過是餘幼裝的,一邊準備順着幾人話接下去。
餘霖卻是眉間一挑,覺得這有些過于輕松了,還不等他開口。
地上的餘幼捂住嘴咳嗽了幾句聲音聽上去很啞,她從地上動作别捏地爬起來,一拐一拐地朝衛生間而去。
“幼幼怎麼了?”餘行之溫潤的臉上閃過茫然。
餘霖并不在意,輕哼,“或許是擔心還要請家法吧?”
“說不定一會出來又是一副慘兮兮的樣子來騙我們。”
餘舒倒是并不在意,她本就回到餘家沒多久,對餘家等人的關切隻是出于親人的身份,很多時候并沒有切身實地的感受。甚至對于給自己使了幾次絆子的餘幼還要更了解些。
看到那邊秋彥跟着餘父出來,她用眼神對對方示意,卻換回了秋彥的搖頭。餘舒微微皺起,看向餘父。
是看不出有那平日裡看到的黑色鬼氣,但餘父此時的臉又給餘舒一種奇奇怪怪,不太清晰的感覺。她總覺得餘父的身上有東西。
秋彥走到餘舒身邊低聲對她耳語。“你爸爸身體健康得不能再健康,肯定不是受了惡鬼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