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視線在餘幼包裹紗布的臉上停頓片刻,除了看出對方被吓得蒼白的臉色,以及被阿年控制的空茫以外,沒有看出絲毫不對。
柳千生也認出這是那天給餘舒使絆子的人,瞬間湧出一股對餘幼的不喜,移開了視線。
就在這時,他注意到了課桌上的一點黑色。
柳千生将那抹黑色拿起來,是幾根黑色的毛發,很短,發梢很尖。
“這像是什麼動物的毛發。”餘舒道。
柔軟的毛發給柳千生一種熟悉的觸感,不由想起那日在影視城遇到的黑貓,他眼帶思量。
“剛剛我對付那惡鬼的時候,一定有人在暗中相助,不然我不會對付地如此輕松。”
“什麼意思?我記得你上次和秋彥出去也提起過,難道是有什麼強大的靈者經過?”
阿年聞言問。
“不,我已經問過林局了。”柳千生搖頭。
“今天的人恐怕和那天影視城的人是同一個。”黑色毛發從柳千生手間滑落。
“林局猜測,是出現了沒有加入靈異局的自由靈者,而且這個人十分強大,剛剛順便還幫我們淨化了大部分惡鬼的惡念。”
餘舒聽得雲裡霧裡,但柳千生也不再多說。
他看向餘舒感謝:“對了餘舒,今天多虧你了,要不是你我沒法辨認準确這惡鬼的位置。”
餘舒擺手,“沒有什麼,我也是靈異局的編外人員嘛。”
有能力,勇敢且善良,柳千生對餘舒更多幾分好感。
突然想什麼,柳千生看向不知何時暈倒過去的徐藝,“阿年,将這個人帶走吧。”
阿年點頭應聲。
随着兩人身影的消失,學生們如夢初醒,餘幼眼神清明,她十分滿足地拍了拍平坦的肚子。
這隻吊死鬼的惡念,比上次的二級惡鬼也濃厚太多了。
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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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發生的一切毫無痕迹地從表演系學生們的腦海中抹去。
“不知道為什麼,身上有點腰酸背痛的。”
下課時,旁邊何一揉揉手臂有點迷惑。
“雖然平時藝術史很枯燥,但這次課不知道為什麼還尤其的累。”坐在前面的男生表示認可。
畢竟下課離柳千生等人的離開也不過相差兩三分鐘。
“舒舒,不知道為什麼感覺我好累啊,就像是跑了馬拉松一樣。”餘舒的室友打了個哈欠。
餘舒看着室友,深藏功與名,“大概是你昨夜太累了吧。”
教室中唯有一人最迷茫,那就是徐藝旁邊的周傑,他看着身邊的空位愣了好幾秒,接着回頭看到餘幼坐在身後才回過神。
“幼幼的臉……這是怎麼了。”周傑記憶中明明前幾秒他還約好了和餘幼出去吃飯,怎麼餘幼突然坐在了後面,臉上還纏上了紗布。
“阿傑,你又犯糊塗了,餘幼的臉受傷都多久的事情了。”坐在周傑右邊的寸頭男聽到了他的喃喃,無可奈何道,他也沒指望得到周傑的回答。
沒成想周傑驚訝地看向他,“我怎麼沒印象了,還有餘幼不是坐在我旁邊嗎?”
這還是這幾天周傑第一次理會自己,寸頭男的表情比周傑更詫異,“你小子這是終于不呆了啊!你旁邊的不是徐藝嗎?她去上廁所一直沒回來呢。”
周傑蹙眉,手揉亂了碎發,“是嗎,奇怪……”
“還有你這幾天總怪怪的,總算是理我了,我要好好讨教讨教,徐藝最近怎麼和你走得這麼近,你們不會真在一起了吧?!”
周傑腦子不由更混亂起來,腦子中記憶糅雜在一起。但男生那對他來說不靠譜的推斷還是讓周傑下意識用手肘撞了寸頭男一下。
“你瞎說什麼呢!”
這一撞将他腦子裡混亂的邏輯串了起來,周傑表情恍然大悟,“徐藝那是在幫我和餘幼搭橋來着。”
是這樣?寸頭男有點懷疑。
下課時候周圍幾個人的都出去了,周傑聲音也不大,但坐在前面的悠悠和洋洋聽得很清楚,她們兩面面相觑,臉上是同出一轍的疑惑。
悠悠更是直接轉過頭,疑問地看向寸頭男。
寸頭男有些不好意思,撓撓頭,“那可能是我搞錯了。”
悠悠瞪他一眼,氣鼓鼓地轉過身。
周傑倒是沒在意這個小插曲,時不時轉頭看向斜後方的餘幼。
他是清楚班上大概哪些人對餘幼有好感的,看到餘幼身邊的是何一,他面色微沉。
正是下課時間,周傑直接起身走到後排,走在了餘幼身邊剛剛空出的空位上。
“不介意我換個位置坐在你身邊吧,幼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