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舒離阿夏最近，因此清楚聽到了阿夏的話。

她作為靈異局的編外人員，也清楚目前的一些狀況，聽到“不幹淨”三個字面色立刻微變。

“我說什麼？！拿這種東西付賬，你還問我說的什麼！！”

阿夏本就脾氣火爆，當然她也知道分寸，作為攤販老闆娘這種反應當然沒錯。

她确實是氣憤，本就是大熱天自己穿着古裝賣東西已經夠累夠熱，結果收錢還遇到有人用這種玩意付賬！

坐着的客人紛紛望過來，阿夏晃了晃手上的紙币，藍墨色的紙張和普通的十元紙币沒什麼區别，但——

她指着紙币最頂上的字，朝着面前的男人指指點點。

“你以為我瞎嗎？！這麼明顯的天地銀行都看不到！！我第一次看有人明目張膽地用冥币付錢，你也不嫌晦氣！”

“冥、币？”男人轉過頭，一字一句的道。

那邊的餘舒頓覺糟糕，開了陰陽眼的她自然能看出這男人額間的黑氣，明顯這是一隻惡鬼！

奇怪，她剛剛居然沒能看出這個男人的不對。

而且按理說普通的惡鬼是沒有辦法顯形的，男人能被大家看到餘舒不清楚原因，這也說明男人不是普通的惡鬼。

看這反應，她估計這惡鬼是要發作了，雖然擁有陰陽眼但餘舒并沒有什麼捉鬼的能力，着急之下，她立刻聯系柳千生。

另一邊，阿夏繼續與男人對峙。

她性格本就大大咧咧，看着男人漆黑空洞的眼神也沒察覺出不對。

“我看你長得像個老實人！人不可貌相，冥币買東西的事你也做得出來！”

“天哪，還有人用冥币的。”

“剛剛他還坐我隔壁桌的，沒想到是這種人。”

阿夏和男人的對話也吸引了其他客人，他們上下打量着白衣男人，議論紛紛。

男人像真被說得僵住，身子一動不動。

他看上去年紀不大，面容普通，是那種扔進人堆裡就找不着的長相，唯一有點不一樣的就是他膚色很白，但這點在夜色修飾下并不顯眼。

與阿夏性格相反，和她一起扮演夫妻的男演員不想将事情鬧大，畢竟越熱鬧他們被認出來的可能性越大，要是任務失敗就得不償失了。

他連忙拉住阿夏，“算了算了，小夏。鬧大了影響生意。”

“哎呀呀！這位客人，這次就算了，冰粉就當我請你吃的，你道個歉，這事就當過去了。”他息事甯人。

男藝人打扮得老實憨厚，看起來就像個老好人，這話讓他說來也不違和。

他看着白衣男人，心中有些奇怪，因為從這事從開始到現在，男人的表情始終沒有什麼變化毫無正常人被戳穿的羞愧，加上大熱天不知哪裡一直吹來陣陣涼風，男藝人心中有些發毛。

“冥、币。”白衣男人重複這兩個字，空洞的眼睛望着阿夏，沒有将注意力放在男藝人身上，他臉上的肌膚奇異地抖動起來。

一直注意着白衣男人一舉一動的餘舒心中發緊，就連阿夏也覺得有些不對了。

她直面男人面部的變化驚得身體不自覺的後退一步。

與之相反，察覺到鬼氣變化的餘幼望着那雙已似有似無的腿，從桌下朝目标迅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