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在外,身份是自己給的。
我深知這個道理,因此扯起謊來眼都不眨,沒想到好巧不巧的,正好被剛上來的付遠舟聽到了。
啊這……
這該死的運氣。
我頭一次怪自己運氣太好,總是遇到這種尴尬的冥場面。
但好在付遠舟并沒有理會我,而是徑直走向了病房。
沒錯,他這種尊貴的VIP是有單間的,不用跟外面的陌生人假裝寒暄。
我頭一次慶幸他有這樣的鈔能力,不然等會兒我臉都不知道該往哪擱了。
進病房後,付遠舟也很安靜。
等護士過來給他輸液的空隙,他直接拔了床頭的呼叫鈴,換成了他筆記本電腦的充電線。
抱過電腦的我表示理解,就剛剛那随意的一瞥,它的電量已經所剩無幾。
可是他還讓它開着,而且還不能鎖屏。
此時付遠舟自己在單間的沙發上坐着,電腦放在身前的茶幾上,我沒有地方坐,隻好自來熟地坐到了床上。
敲門進來的護士小姐姐明顯不是先前給他做皮試的那一位,見我坐在床上,還以為患者是我。她看看我,又反複确認了一下輸液瓶上“付遠舟”三個大字。
她甯願懷疑我叫“付遠舟”都沒懷疑坐在沙發上啪啪敲鍵盤那個男人才是真正的病人。
見狀,我連忙擺手,朝她道:
“不是我,是他。”
護士小姐姐這才露出一絲囧意。但她明顯心理素質不如我好,對此臉都紅了,轉頭看向付遠舟,很是禮貌地問道:
“先生,您就在窗戶邊上輸液嗎?要不要給您拿個小桌闆放到床上?”
付遠舟搖搖頭,示意在這裡就可以。
護士小姐姐也沒有強求,端過消毒用品,依次擺放到茶幾上,然後對着正在看電腦屏幕的付遠舟道:
“現在可以輸液了嗎,您打左手還是右手?”
付遠舟伸出了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