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難道通常來說,在“大輝山”這邊拴馬,竟然是要收費的嗎?也太黑了吧?)
雖然老人說“不要錢”,但黎芝卻由于這話語背後的意味而吓了一跳。
不過,幸好跟黎芝沒有關系,所以她就不去繼續多想了。
“對了,但是……我的馬沒有馬具,沒法拴啊。”黎芝說道,“我一直都是‘無鞍騎乘’的。我也不想給馬兒加任何馬具,這樣它會覺得難受的。怎麼辦?”
“你會‘無鞍騎乘’?”黎芝隻是随口說出自己的情況而已,沒想到老人的反應卻很驚訝。
看來,至少在“大輝山”,“無鞍騎乘”不是什麼普遍具有的能力。
家人對黎芝的肯定,也不隻是過度偏愛吧。
“啊……會的,怎麼了?”黎芝一頭霧水地說道,“‘無鞍騎乘’有什麼用嗎?”
“用處可大了……”老人用幾乎是欽佩的口氣說道,“你回去問你自己的親戚朋友就行了。”
“我的‘親戚朋友’嗎?好像也不清楚這些……”黎芝老實地說道。
“那算了。”大概是看出來黎芝的态度很是外行,老人也就放棄了贊歎,但他還是說道,“聽說能‘無鞍騎乘’的人,跟馬兒是心靈相通的。既是如此,你隻要要求它‘’固定待在某個地方就行了,不需要拴着它。在我們這邊待着的話,就是那根柱子附近,不要讓它遠離我的視線。不然的話,丢失了我可不管噢。”
“丢失……”黎芝有點慌張地說道,“真的一離開視線就會丢嗎?”
“‘無鞍騎乘’者的馬都很忠誠。你的馬不會自己逃走的。”老人說道,“但是,我不能保證,在我的視線之外,它會出什麼意外。我讓你限制它的活動範圍,是為了确保我可以幫你看馬、保障它的安全。”
“原來是這樣啊。”黎芝恍然大悟地說道,“既是這樣,我就把它帶到那裡吧。”
短暫的對話結束之後,秋墨将自己的馬拴上了老人視野裡的“柱子”。
而黎芝則與“金子”溝通起來。
黎芝試圖讓“金子”答應她哪裡也不可以去,必須乖乖地待在老人視線所能及之處。
黎芝的這匹愛馬居然還同意了。
盡管“金子”不會說話,但黎芝就是能明白“它同意了”這件事。
對黎芝來說,能明白“金子”同意了她的意思這件事,比“金子”同意她的要求更令人驚訝。
雖然黎芝的愛馬“金子”不會說話,但在與黎芝溝通這方面,實在是過于協調、和諧了。
說不定真如老人所說,“無鞍騎乘”的人,是與愛馬心靈相通、十分珍貴罕見的存在。
所以那些認主的馬,也自然不會逃走。
若是遐想一番的話,說不定連主人趕都趕不走它呢。
知道了這一點之後,黎芝信心大增、莫名地開心起來。
之前,黎芝一直以為自己對“金子”說話時隻是“單方面自言自語”而已,馬兒聽不懂她的話。
但現在,黎芝相信她與馬兒的關系并非如此簡單了。
馬兒完全能理解她的意思,隻是由于智力與發音器官的問題,無法化為語言回答她罷了。
但即使馬兒不能使用語言,黎芝也能明白它的想法,這讓她感到神清氣爽。
(我也有這樣特别的天賦,總覺得有點開心……)
“那我們走吧。”秋墨很快拴好了馬,朝着黎芝的方向揮手。
(秋墨是在示意我和他同行嗎?)
(他這種理所當然的任性态度,讓我感覺有點不爽,莫名地不想過去呢……)
(……算了。就“讓着”他一點兒吧!)
本來不想過去,但看到秋墨揮手時快活的模樣,黎芝想了想還是過去了。
但是,在同行之前,秋墨的左手突兀地牽住了黎芝的右手。
“咦?”這變故,讓黎芝感到很震驚、甚至可以說有點呆滞了。
(這種時候,我應該甩開嗎……)
“怎麼了?”秋墨說道,“我不可以牽荔枝姑娘的手嗎?”
“我不知道……”黎芝嘟囔道,“但是,我覺得,‘男左女右’,你應該站在我的左邊。這樣站位的話,好像反了。”
(算了,稍微抗議一下好了。)
黎芝心理鬥争了一番之後,最終決定象征性地鬧一下别扭。
“是‘男左女右’沒錯啊?”秋墨說道,“若是我的左手牽着你的右手的話,這不也是‘男左女右’嗎?”
“好冷的‘文字遊戲笑話’啊。”黎芝搖搖頭,無奈地說道,“那好吧。随便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