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也是。”梨花露出了如釋重負一般的笑容,說道,“那麼,我就先走了。再見,荔枝姐。”
“再見。”黎芝輕聲說道,“晚上見,或者明天見。梨花。”
梨花這麼一走,黎芝就忍耐不住剛才萌生出的好奇心了。
“秋墨前輩。”黎芝可愛地歪着腦袋,露出天真爛漫的表情。
雖然黎芝自己是看不到自己的表情的,但是有不止一個人誇獎過她,說她這樣的動作表情最可愛。
所以,當黎芝試圖做一件有一點侵略性、或是冒犯的事情的時候,她就會做出這樣的動作、露出這樣的表情。
這樣一來,或許可以沖淡黎芝行為、言語中的冒犯性。
不過,實際上也可能一點效果都沒有就是了。
“荔枝姑娘?”突然被點到名字,秋墨十分困惑地問道,“為什麼突然喊我,有什麼事兒嗎?”
“我以為,我們接下來要去‘郵局’。”黎芝輕描淡寫一般地說道。
“對,我本來是這麼想的……”秋墨望着黎芝說道,“但是,你似乎對我有話要說?是什麼話呢?”
“秋墨前輩……”黎芝抿了抿嘴唇。
果然,要問出令人難堪的問題的話,難堪的人不隻是對方,也包括發問的本人呢。
“怎麼了?”秋墨有些拘謹地說道,“荔枝姑娘,為什麼要用這麼奇怪的表情看着我?如果想說什麼,就直接說吧?”
“秋墨前輩,我能問你個問題嗎?”在短短的幾句話中,黎芝提及“秋墨前輩”這個稱呼的頻率已經超标了。
也許,此時的秋墨本人,已經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覺了吧?
但是,會覺得黎芝的言語令人毛骨悚然的話,那應該是“正常人”才合理。
而秋墨這個人,不僅心智十分堅固堅韌,思考方式也與衆不同。
所以,他可能甚至沒有意識到黎芝的态度,相比平時是何等地不尋常。
這樣一來,所謂的“毛骨悚然”不過是黎芝自己的想象罷了。
想到這裡,黎芝的歉疚感,竟然十分輕松地消除了。
“你已經問了呀。”秋墨露出了極為優美的笑容,輕快地說道,“至于回答嘛……如果你不問真正的問題的話,我當然也什麼都回答不了啊。”
“秋墨前輩,有沒有‘戀愛史’呢?”黎芝單刀直入地問道。
“啊?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就算秋墨是思考方式無比奇怪的人,突然被黎芝問起這個問題,果然也會陷入不知所措的愚蠢狀态。
“我是想問,秋墨前輩有‘戀愛的經曆’嗎?”黎芝毫不放棄、輕快地說道,“秋墨前輩有過‘戀人’‘情人’‘女朋友’或是類似的對象嗎?”
“在這種時候質疑細節,好像不太對勁,但是……”秋墨忍不住說道,“‘戀人’‘情人’‘女朋友’到底有什麼區别?”
“當然有區别!”黎芝叫道,“但是,在這種語境下,沒有讨論的必要嘛。”
“怎能說沒有必要?”秋墨說道,“我可是在意得不得了啊!”
“秋墨前輩,你到底是在幹嘛啊……”黎芝不由得直言不諱地說道,“一直打岔……難道是在逃避我的問題嗎?”
“我沒有那樣的意思。”秋墨搖搖頭,平淡地說道,“我隻是非常想知道,在荔枝姑娘心中,對這幾個詞的定義而已。”
“‘戀人’就是‘相愛的對象’。‘情人’就是‘抱有私情的對象’。‘女朋友’就是‘擁有名分的對象’。”黎芝朗聲說道,“雖然我的描述可能不精确,但大緻來說就是這樣吧?”
“隻是這樣嗎……”秋墨的表情似乎有些失望,他猶豫地想了想,最終說道,“既是如此,那我就應該是三種都沒有吧。”
“诶?”黎芝驚奇地說道,“既然你三種都沒有,那還為什麼要我解釋呢?我還以為你有其中的一種,才導緻無法直接回答呢。”
“我都沒有啊。”秋墨說道,“就隻是、不清楚你給出的這三種名詞的定義,所以問一下而已啊。”
“哼。”黎芝不滿意地說道,“你的回答,聽起來真是敷衍了事呢。”
“沒有啦。”秋墨搖搖頭,無奈地說道,“算了,随便你怎麼想吧。”
“那麼,我還是要繼續詢問,讓我換個問題吧。”黎芝說道,“秋墨前輩有沒有‘戀愛史’也就是‘戀愛的經曆’呢?”
“‘戀愛’到底是什麼啊?”秋墨說道,“什麼程度叫‘戀愛’,什麼程度不叫‘戀愛’?如果不理解你心中的想法的話,我就無法回答啊。”
“這不能以我心中的想法為準吧!”黎芝說道,“我覺得,應該以秋墨前輩自己的看法為準。秋墨前輩認為有過‘戀愛的經曆’,那就是有過。秋墨前輩認為自己沒有‘戀愛的經曆’,那就是沒有過。”
“啊……那沒有。”秋墨拖長了語音,慵懶地說道,“過去的我,可是很忙的。忙于各種各樣的事情的話,哪有時間‘談戀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