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
清越的琵琶驟然急停,與最後一聲頓音同時響起的是金石撞擊的聲音。
徐太守錯愕地望着上首,隻見衛淮竟突然抽出短刀,敲碎了绮雪口銜的酒杯,鋒利的刀刃也抵在了绮雪的喉嚨上。
“滴答、滴答……”
酒杯碎片灑落滿地,酒水順着绮雪的衣襟流淌下來,雪亮的刀身映出了绮雪蒼白的臉。
衛淮笑道:“跳得不錯,但我已經看夠了。”
聽聞此言,徐太守頓時急火攻心,險些昏厥過去。
完了,這下全完了,衛淮竟然真的對绮雪毫不動心,不僅他這個太守算是做到頭了,就連绮雪的小命也要搭進去了!
至少、至少……他就是拼上自己這把老骨頭不要,也得保住绮雪,绮雪是無辜的,都怪他年老昏聩,才想出這麼一個馊主意……
徐太守顫顫巍巍地從座位上起來,正欲跪倒下去:“下官、下官……”
绮雪卻忽然露出了甜美的笑意。
他低下頭,伸出紅潤的舌尖,輕輕地舔舐着短刀上的酒水。
柔嫩的紅舌卷過刀刃,隻要衛淮的手出現一絲顫抖,就會使他血流如注,但绮雪似乎毫不畏懼,全心全意地信賴着衛淮。
出人意料的是,衛淮竟然也沒有挪動短刀,任由绮雪将酒水舔得一幹二淨,不曾傷他分毫。
绮雪舔掉酒水,又親上衛淮的指尖,輕聲呢喃:“既然将軍不想看阿雪跳舞,阿雪就不跳了。将軍喜歡什麼,阿雪就陪将軍做什麼,隻要能讓将軍高興,阿雪做什麼都行……”
他微張唇瓣,将衛淮的指尖含入口中吮吻,讨他的歡心。
仿佛隻要衛淮喜歡,他就是他的掌中玩物,心甘情願地任他擺布。
衛淮垂眸凝視着鮮豔的軟舌與他的指尖糾纏,一點點染上濕淋淋的水光。
蓦地,绮雪擡起波光潋滟的眼眸,眸中柔情蜜意,與衛淮四目相對。
夢魂颠倒。
“哐當——”
桌上的碗盞忽地被衛淮統統掃落在地,他将绮雪按在桌上,單手掐住他的喉嚨,重重地吻上他的雙唇。
官員們瞠目結舌地看着衛淮輕薄绮雪,這是怎麼一回事,衛将軍剛才不是差點殺了人家嗎,怎麼沒一會又親上了?
衛淮的手勁很巧,不會讓绮雪疼,卻剛好掐得绮雪有些喘不上氣,被迫将牙關張得更開,但他還是很快紅透了臉,因為衛淮隻會吻得更深,他依然無法暢快地呼吸。
窒息中,绮雪竟越來越舒服,整個人昏昏沉沉的,柔若無骨地勾住衛淮的後頸。
滿室寂靜,唯一清晰可辨的就是他們接吻的水聲,荒唐到了極點,那些未成家的年輕官員早已面紅耳赤,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們是真的眼紅衛淮,羨慕他可以獨占绮雪,而他們大抵隻能在夢中與美人相會。
衛淮親夠了,終于松開了绮雪的喉嚨,将他拉起來抱進懷裡,輕撫他的後背,幫他平複呼吸。
绮雪将臉埋進他懷裡,衛淮莞爾,将绮雪攔腰抱起,越過衆人,大步朝門外走去。
離去之前,衛淮想起一事,回頭對徐太守說道:“徐大人,我知道你想要什麼,但你不必急于開口,想清楚再告訴我。”
他笑了起來:“我能給的,遠比你想象得多。多謝你把這樣一個寶貝送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