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周孝白從小就對這個飄窗情有獨鐘,它也确實又寬又長,睡一個人綽綽有餘,安殊亭點了點頭:“行,回頭再去買一個窄些的床墊。”
周孝白的登堂入室對安家似乎沒有任何影響,他一直都不是個存在感很高的人。
這一晚上是他這一年多睡得最安穩的一次,沒有想象中的輾轉反側。
晨曦的第一縷陽光順着窗簾縫隙投撒在他白皙的側臉上,周孝白睫毛微微顫動,睜開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離自己一米之隔的安殊亭。
他睡得很沉,恰到好處的俊美五官,襯在煙灰色的床單上看起來愈發的冷峻。
周孝白趴在枕頭上,視線仿佛帶了鈎子一寸一寸在安殊亭臉上巡視,好像曾經夢中的場景在現實中複現。
周孝白伸出手,掌心微抓似乎想要聚攏這一束陽光,這一刻他終于承認周曉潔的話,他确實是個卑鄙又僞善的人。
安殊亭前一日趕了一天火車,但一晚上的睡眠足以讓他補充好精力,起床洗漱的時候,入住家中勤勞的田螺小夥已經接好了熱水,擠好了牙膏。
安殊亭洗漱完畢,兩人騎車去學校。
車子一路到車棚的位置,這會兒時間有些晚,路上的學生已經沒有幾個了。
将自行車鎖進車棚的時候,安殊亭注意門口張貼了一張警示标語,說是損壞車輛抓到重罰。
周孝白站在安殊亭身邊,順着他視線看去,倒是面不改色,到了學校他又是那個沉默寡言情緒很少的邊緣學生。
高二理科班的教室在啟航樓二樓,周孝白越靠近教室腳步越慢,最後甚至站在門口躊躇不前。
安殊亭從身後一把搭上他的肩膀,嘴角含笑領着他進了門,原本有些鬧哄哄的教室莫名寂靜。
安殊亭站在講台上,微微颔首:“我是這學期的插班生,大家之前可能沒有聽說過我,我比大家高一級,基本沒怎麼在學校上過課,為了不留遺憾,這學期回來就要和大家一起上課了。”
他話音未落,底下就已經傳來陣陣掌聲,班裡的女學生更是滿眼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