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秋感覺貼着自己的那隻大手僵了僵,維持着原先的姿勢沒動。
“老公,你恢複意識了嗎?”他反手握住男人的手,“你能聽見我說話了,對嗎?”
見男人始終一動不動,謝秋提醒道:“老公,你再不理我,我真的要使出殺手锏了。”
數了三聲後,他果斷從床上爬起來,跨坐到賀司宴的大腿上。
謝秋俯下身,手指摸上男人冰涼的耳垂,用指腹撚着揉了揉。
眼見着毫無血色的耳朵染上紅暈,溫軟的指尖順着頸側的皮膚,來到喉結處,輕輕蹭了蹭。
男人凸起的喉結不受控地滑了滑,謝秋笑着打趣道:“老公,喉結也是你的敏感點嗎?”
但這裡并不是他的終點,靈活的手指開始解居家服的扣子,一顆一顆解至完全敞開。
謝秋耳根爆紅,語氣聽起來卻很輕松:“老公,既然你一點意識都沒有,那我對你做什麼都沒關系吧?”
他用蔥白似的指尖勾住睡褲的邊緣,要拉不拉的:“老公,其實我真的忍挺久了,不如今天我們就——”
尾音戛然而止。
賀司宴垂在身側的手不知何時擡了起來,一把攥住了纖細的手腕。
謝秋倒吸一口氣,想抽出自己的手,試了好幾次都沒抽出來。
這種力度,真的是植物人應該有的嗎?
“老公,你果然恢複意識了。”謝秋滿意地笑了聲,探身拍響床頭的呼叫按鈕。
很快,房門被人推開,護工匆匆走進來:“怎麼了大少夫人?”
在護工推門時,賀司宴也松開了手,無力地垂了下去。
謝秋從男人身上爬下床:“大少爺好像恢複一點意識了。”
“真的嗎?”護工驚訝道,“我馬上聯系陳醫生。”
“好。”謝秋回頭看了眼床上的男人,“我去叫夫人過來。”
謝秋下樓找了一圈,在前廳找到蘇婉蓉,将好消息告訴她:“媽,老公好像有點意識了。”
“什麼?”蘇婉蓉猛地轉過身,“是真的嗎?”
“嗯。”謝秋點了點頭,“具體恢複到什麼程度,還要等醫生過來檢查才能确定。”
蘇婉蓉二話不說,拉着他的手往樓梯口走:“走,我們先去看看司宴!”
回到病房時,護工正在嘗試讓賀司宴做指令性動作,卻并沒有得到任何反饋。
蘇婉蓉站在旁邊,臉上是顯而易見的焦灼:“怎麼回事,司宴怎麼又沒反應了?”
“您先别着急,等醫生來再說。”謝秋安撫道,“我能确定,老公剛才真的聽見我說話了。”
蘇婉蓉隻好耐下心來:“好小秋,媽相信你。”
好在陳醫生來得很快,就是檢查的結果還是很不理想。
謝秋微微蹙眉,不明白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大少夫人。”陳醫生忽然轉過身,“您可以跟我詳細描述一下,剛才是什麼情況嗎?”
謝秋怔了怔,耳後湧起一股熱意,一時不知該如何将自己“霸王硬上弓”的事描述得更優雅一點。
陳醫生似乎明白了什麼:“大少夫人,您過來跟大少爺說話試試。”
謝秋松了口氣,走到病床前,輕聲問道:“老公,你能聽見我的聲音嗎?”
在幾人的注視下,賀司宴的手指微微動了動。
蘇婉蓉大喜,忍不住叫出聲:“有反應!司宴有反應!”
“夫人,您先别激動。”陳醫生示意道,“大少夫人,現在您可以給大少爺一個指令,簡單一點的指令。”
謝秋伸手握住男人的手,俯身在他耳畔說了句悄悄話。
下一秒,男人甩開了他的手,呼吸也變得急促了幾分。
陳醫生立即扒拉開賀司宴的眼皮,觀察幾秒後,下了結論:“大少爺确實有意識了,隻不過這種意識還很微弱。”
“終于……”蘇婉蓉大喘一口氣,“終于還是讓我等到這一天了!”
“但是與植物狀态一樣,微意識狀态的恢複也會比較緩慢。”陳醫生打了個預防針,“目前看來,大少爺對大少夫人的聲音比較敏感,您可以繼續進行日常刺激,我這邊也會制定新的促醒方案,幫助大少爺盡快脫離微小意識狀态。”
謝秋有些疑惑:“為什麼會這樣呢?”
陳醫生略一思索,回道:“可能是您平常跟大少爺交流得比較多,他潛意識對您的聲音比較熟悉。”
謝秋點了點頭,又問:“那陳醫生,請問這種微意識狀态是一直持續的嗎?”
“當然不是。”陳醫生解釋道,“植物人和正常人一樣是有睡眠周期的,但這種微意識狀态很難長時間持續,且毫無規律可言。”
謝秋應聲:“我明白了。”
所以有時候賀司宴可能并不是故意不理他,而是意識又陷入了昏睡中?
時間不早了,陳醫生提出告辭,打算明天再帶着新的促醒方案過來。
“小秋……”等人都走了,蘇婉蓉含淚握住謝秋的手,“小秋,媽早就知道你是我們賀家的福星啊……”
謝秋耐心地安慰了一番,勸她先回去休息,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蘇婉蓉抹着眼淚離開了,病房裡重新安靜下來,隻剩下他一個人。
謝秋拉過椅子坐下,開始老老實實地道歉:“對不起老公,我剛才真是沒辦法,才出此下策的。”
病床上的男人擡起手,虛虛抓握了一下。
謝秋立即握住他的手:“老公,怎麼了?”
那隻手摸到他的臉,報複似的用力捏住又軟又嫩的臉頰,捏得臉頰肉都嘟了起來。
謝秋:“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