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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睡着了 闖禍了(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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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祁年年——,你……哪兒……孩兒——,該……家啦——”

“年……天黑了……擱哪兒咧孩兒——,嗚嗚……,年年——”

“保山……你聽見了沒……該……家啦孩兒……”

……

夜色中,風裹着幾個不同的聲音,若隐若現地在空中飄蕩。

年年一個激靈,睜開眼睛。

他迷迷糊糊地扭頭,下意識地看向他覺得是北邊,也就是煤火台的方向——用煤餅封火的時候,不能全部糊死,中間要留出一個小小的眼換氣,這樣火才不會被悶死,那個小小的氣眼,才漆黑的夜裡會發出一點紅色的光。

年年每次半夜被尿憋醒,都會不自覺地去看那一點光。

可現在,他沒看到。

失去了熟悉的記憶,搞不清自己在哪裡,年年有點慌,他下意識地叫了聲“媽”,卻沒聽到聲音。

他輕咳一聲,清了一下嗓子,正想再叫,莫名有一種感覺,自己好像不是在家裡,同時,他也聽到了遠處傳來的聲音:“年年……天黑……回來吧孩兒……”

“啊——”他瞬間清醒,大叫一聲跳起來,“保山,保國,咱咋睡着了咧?啊,天都黑了,俺媽今兒非打死我不可。”

“啊?”保山迷迷瞪瞪也跟着站起來,“靠,這……啊,天都黑成這樣了?那俺伯肯定回來了了,我到這當兒不回家,他肯定得打我,年年,這咋弄?”

年年抓住保山的胳膊,試探着往下走:“咱先上去再說,保國,你醒了沒?”

保國:“我沒睡呀。”

保山抓狂:“沒睡你看見天黑不跟俺倆說?”

保國:“我不知您倆睡了呀,我以為您那樣趴着,是擱那兒替我想法咧。”

年年氣得一時無語,拉了拉保山:“埋怨沒用,先走再說。”

今天陰曆十九,有月亮,隻是月亮比較昏暗,年年這會兒的眼睛也開始适應了夜色,他扶着楊樹往下跳。

保山個子大,沒他靈巧,怕崴了腳不敢跳,坐在地上跟在他後頭往下秃噜。

“您倆回家,我咋弄?”保國站在原地沒動。

“鎮冷,你當然也得……”年年說了幾個字,自己意識到有問題,站住了,“不中,俺倆回家晚還得挨打咧,你要是回去,您奶奶轟着您伯,至少得給你打死三回。”

保國吸溜着鼻子,不說話。

“那咋弄?”保山急得跺腳,“咱倆得趕緊走,保國不敢走,哎呀……”

年年也急,急到亂出瞎巴主意:“保國,你要是豁出去跟您伯對着打一架會咋着?”

保國虛巴巴地說:“他恁高,我會打過他?肯定是他給我打死呀。”

劉狗蛋跟柴小醜都不高,劉家其他四個兒子也就平常人,唯獨劉老三,不知為啥,比一般人都要高點。

保國随了劉老三,不到十歲,隻比他二哥劉二國矮半頭,劉二國今年可是十七了。

不過跟劉老三一比,保國就不夠看了。

保山急巴巴地說:“會打過保國也不能打,他隻要還一下手,後頭他真叫他伯打死了,村裡人也會說他活該。他是孩兒。”

“年年……回家……孩兒……啊嗚嗚……”

又一陣喊聲飄過來,還帶着清楚的哭聲,是雨順。

“您倆快說,咋弄?”年年真急了,“保國你到底回不回去?”

“不回。”保國這次非常堅決。

劉老三被柴小醜真把火拱起來後打起人有多兇,隻有他跟他大哥、二哥知道,他今天闖的禍大,所以是真的覺得自己會被打死。

“那,那你還藏這兒吧,保山俺倆回家,等半夜俺家裡人睡着,我看能不能偷偷給你送個紅薯或馍。”年年迅速做出決定,開始加快速度往西邊坑底跑。

東邊的坑壁那麼陡,下來可以,爬上去不可能,想出坑得去西邊。

保山跟着年年走:“要是今兒黑俺送不了,明兒試試,你别亂跑。”

“哦。”保國帶着哭音說,“我等着您倆哦。”

年年和保山胡亂應着,下到了坑底,開始就着朦胧的月光,抓着草稞子往上爬。

“年年……你擱哪兒咧孩兒……”

“保山……聽見沒孩兒……”

又兩聲呼喚傳來,年年和保山幾乎同時下意識地扭頭喊了起來:“我擱這兒咧姐——,六隊的大坑裡——”

“哥,我擱這兒咧——”

幾分鐘後,年年和保山在大路上跟家裡人彙合。

雨順一手提着燈籠,一手抱着年年大哭:“啊,孩兒,我還當你丢了咧……”

雨順身邊,還有傅安欣、葛美芬和七八個鄰居,幾個人提了五個燈籠。

葛美芬撫着胸口說:“孩兒,您快給人吓死了知不知?全隊的人這兒都出去找您了。

年年,您媽去南河溝那邊了,您伯他們往六角樓那邊去了,您哥跟長順他們擱咱菜園那兒下井咧,保山,您伯跟一群人正下咱井台那個井咧。”

下井,不是人真的下到井裡,而是用工具下井尋找屍體,撈死人或屍體不好聽,“下井”聽起來比較含蓄。

年年聽到家裡人去外村找他,已經壓力山大,再聽到下井,心虛得不行,他抓着雨順的胳膊:“姐,這咋弄啊?”

雨順一抹淚,笑着說:“沒事孩兒,隻要你好好的,那都沒事。”

事實證明雨順還是小,想事情太天真。

田素秋從西面回來,看到站在大門口的年年,老遠就脫了右腳的鞋,到了跟前,二話不說,抓着年年按在自己腿上,熟練地拽下褲子,噼裡啪啦往屁股上掄。

年年知道自己錯了,憋着氣一聲不吭。

風調和雨順一個撲在年年身上替他擋鞋子,一個去抱田素秋,兩個人一起叫:“媽,孩兒今兒生兒咧,不能打。”

“再不打他就上天了,”田素秋氣得發抖,“别說他是生兒,他就算是成精了,今兒我也得給他打回原形。”

祁長壽和春來還沒回來,風調和雨順身單力薄,倆人拼命護着,年年的屁股還是被打得火燒火燎。

井台那邊,保山跟年年差不多,隻是打他的是他爹王立仁,刑具是榆樹枝。

和鞋底子相比,榆樹枝的傷害範圍更大,傷害效果更持久。

五隊家長們的習慣,榆樹枝打男孩兒,鞋底打女孩,笤帚疙瘩通用。

年年今兒挨鞋底,是因為他還小,樹枝都比較長,他那個小屁股現在還頂不住。

保山他媽趙愛芝脾氣特别好,從不打孩子。

不過,王立仁打孩子的時候,趙愛芝也從不敢開口勸,更不用說攔着不讓打。

今天也一樣,趙愛芝回來後就站在井台邊,看着小兒子抱着頭被抽樹枝,保山最後被跺得滾在地上,趙愛芝也不敢去拉。

劉老三一家沒有到處跑着去找保國,他們分成了兩撥,柴小醜、劉老三站在祁家門口等消息,劉建國、劉二國和他們的兩個伯伯兩個叔叔在井台那邊,守着王立仁等消息。

年年回來後,劉老三開始不住地問:“年年,保國擱哪兒咧,我知你肯定知,你跟我說一聲,我去給他叫回來,我今兒肯定不打他。”

年年被按着痛揍的時候,他依然站在兩步外,帶着笑一直問。

年年屁股上挨着鞋底,還擡起頭對劉老三翻了個白眼,狼崽子一樣惡狠狠地吼:“跟你說了,我不知。”

柴小醜指着年年沖圍觀的人說:“啧啧,您看這孩兒,他給俺保國拐搭出去,三更半夜不回家,俺啥都不說,問他一下俺家的孩兒擱哪兒咧,他還煩氣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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