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雲舒在這幾天裡也沒有發朋友圈的動态。
這樣“消失”的狀态,以前也有過,方逾覺得自己有些奇怪,因為她就像對談雲舒說的那樣,已經習慣了,不是嗎?
但這次生出來的惆怅與想念比以往多了不知道多少。
她又想起來談雲舒那天肯定的關于想念的回答,最後眼裡緩緩地蓄了些笑意。
而令她意外的是,在九點半左右,她收到了談雲舒打來的電話。
看見來電的時候她自己都愣了下。
燈閃鈴響,地鐵剛好到達她要轉乘的站口。
她跟着其他幾個人出了車廂,這才一邊前進一邊接聽着談雲舒的電話。
這通電話來得太及時,讓她的想念有了宣洩的縫隙。
談雲舒的聲音有些醉意,開口就喊她的名字:“方逾。”
“我在。”方逾禁不住問,“你喝酒了嗎?”
“一點。”
方逾拖長了音:“哦……”
她沒想到談雲舒還會破戒,因為談雲舒為了保護嗓子是不喝酒的,這還是她認識談雲舒三年以來,第一次知道談雲舒喝酒。
她抿了抿唇,問:“為什麼會喝酒?”
談雲舒那邊比她這裡安靜得多,方逾真怕自己自己會在吵鬧的人群和廣播裡聽不見談雲舒的聲音,索性朝着出站的口子走,不着急換乘。
談雲舒卻避而不答,反過來問她:“你快到家了嗎?”
“還沒……”方逾加快腳步,呼吸有了起伏,“今晚有小組聚餐。”
“吃的什麼?”
“烤肉。”
“好吃嗎?”
“還不錯。”方逾頓了下,“組長請客,免費的再怎麼樣也不能說難吃。”
有的吃就不錯了。
談雲舒輕笑:“還有這個說法?”
“嗯。”
談雲舒又問:“那天在商場看見你胸牌,為什麼叫小愉?”
方逾已經走到了地鐵外面,果然安靜不少,談雲舒的聲音在她的耳邊也越發清晰,她給了自己的回答,又說:“這樣的兼職會需要模卡,上面會有我的介紹和照片。”
“發給我看看。”
“現在嗎?”
“嗯。”
方逾在路邊站定,她低着眼,路燈下,她的身影縮成小小的一團。
她将模卡發過去。
不多時,她聽見談雲舒笑吟吟地道:“好可愛。”
“是我的。”
方逾聽得耳熱,這一次她鼓起勇氣,問:“那……我們下次見面是什麼時候?”
談雲舒暈乎乎地沉吟:“不知道,我還在京城。”
原來去京城了,方逾嘴唇張了下,想跟她說自己有好好想她。
但談雲舒沒有給她機會,在她開口前丢下一句“我困了”就挂斷了。
這通電話來得急,挂得也急。
晚風晃動樹葉,沙沙的一片聲音鑽進方逾的耳朵。
方逾對着風補了句“晚安”。
能傳到談雲舒那裡嗎?
-
郵輪在海面上平穩前進着。
談雲舒在自己房間的沙發上支着腦袋,今天的拍賣晚宴才結束不久,她就以不勝酒力的說辭回到了房間。
豪華郵輪的房間跟星級酒店差不多,不同的是這裡的窗外能看見就在眼前的大海,隻是連着看了好幾天,最初的興緻也都散差不多了。
而此刻她還穿着禮服,妝容精緻,隻是眉眼的疏離意味比往日更濃。
她正看着跟方逾的通話記錄,微醺的臉上有些不明所以——
她怎麼會想着在酒後給方逾打電話過去呢?而且還是特地找的在方逾加班結束以後回到星湖站的時間。
盡管方逾今晚因為聚餐到現在還沒到家那邊,可她怎麼會把這些信息記得這麼牢固?
談雲舒的眉心擰着。
還好她最後反應了過來,及時挂斷了電話。
過了幾秒鐘,她又回到微信,再次點開了方逾發過來的模卡。
上面有方逾的“小愉”的名字,以及方逾的身高、年齡、體重,除此之外還有幾張貼上去的照片,不知道是誰給方逾拍的,照片裡的方逾看上去都有些傻傻的,但……的确很可愛。
半晌,談雲舒又将她跟方逾的聊天框隐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