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請問,不是你讓我别動的嗎?
“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你留下了我很恐怖的印象,”寒深告訴他,“但等共事久了你就會發現,我脾氣沒你想象中的差,也沒有那麼多規矩。我雖然是你上司,但我們是平等的兩個個體,你挪動自己的身體,不需要征求我的同意。”
季然有些尴尬,又有點兒無語。
明明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他隻需要說同意或者不同意,偏偏要對他講這麼大一堆道理。
而且剛剛明明是寒深讓他保持安靜!
現在又說什麼“你挪動自己的身體,不需要征求我的同意”?
好話壞話都被寒深說了,反正都是他自己的錯。
或許是他抵觸的表情太明顯,寒深又補充:“我隻是讓你保持安靜,并沒有綁住你雙手雙腳。”
“有什麼區别嗎?還不都是一個意思?”季然有些生氣了,語氣也沒有那麼尊敬,“你不讓我發出聲音,不就是讓我自己綁住手腳,動都不許動……”
等等,他在說什麼?
什麼自己綁住手腳?動都不許動?難道最近擦邊擦太多他人都變黃了嗎?
季然鬧了個大臉紅,幹脆閉上了嘴。
寒深卻問:“為什麼不繼續說下去?”
季然:“……”
這還讓他怎麼繼續?再繼續下去就要□□了……
“在我面前,你可以自由表達想法。”或許是季然的表情太拘謹,頓了頓,寒深又補充,“非原則性問題,我不會生氣。”
季然:“什麼是原則性問題?”
寒深:“等你犯了就知道了。”
季然:“……”
還說脾氣不差呢,騙子。
“當當——”
電腦突然發出一聲低電量提醒,然後迅速暗了下去。
完了,要充電了。
季然又看了一遍車内,還是沒找到充電插頭。
要問寒深嗎?可老闆會不會嫌他麻煩?可他剛才說他脾氣還挺好,非原則性問題不會生氣,借用一下充電插頭,應該不算原則性問題吧?
季然看了寒深一眼,還在糾結要不要開口,對方已經先他一步說:“有話直說。”
季然終于開口:“請問車上有三角插頭嗎?”
“有。”寒深翻開中間的扶手,露出了裡面隐藏的插座。
原來就在這裡,季然松了口氣,連忙道:“謝謝您。”
看着右下角緩慢增長的電量,季然感覺有些不可思議。原來竟然這麼簡單,隻需要一句話的事情,根本沒必要糾結這麼久。
他發現自己有些誤會寒深了,仔細想想,寒深确實沒生過氣,就算季然在工作中犯了錯,寒深也隻是平靜地指出問題,從來沒有對他發過火。
隻是寒深氣場太強了,職位又比他高了許多,導緻季然每次看見寒深都害怕,帶着天然的畏懼。
或許真是自己誤解了他,如果寒深真的性格很糟糕,那Asher和Luke也不可能在他手下工作這麼久吧?
隻是寒深怎麼還在看他?難道他剛才做錯了什麼?
察覺到一旁的視線,季然又突然不确定起來。
他小心翼翼地詢問:“您有什麼吩咐嗎?”
寒深看着季然,又垂下視線看向他腿上的電腦。
“沒有。”他收回視線,低頭繼續工作。
從季然上車時,寒深就發現了季然身上的腿鍊,但他無意探究下屬隐私,于是沒有表态。
直到季然因為這個腿鍊感到不适。
寒深是個嚴謹而負責的領導,不會讓下屬的私人狀态影響工作。如果是其他事情,他會直接吩咐季然怎麼做,但偏偏是這麼私密的腿鍊……
以寒深的修養,斷然做不出質問季然:你難道要戴着這個腿鍊作報告嗎?
這一路寒深都在創造機會讓季然開口,他百般暗示自己并非不近人情,如果季然主動提及,他必定不會拒絕。
但季然沒有。
寒深心想,季然果然還是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