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留在陰帥府成為陰帥之一,身份則是仙使。
巍厭生是天生的鬼,也隻能算半仙半鬼。
巍厭生對此倒是很通情達理,還向鬼王推薦他們留在陰帥府,鬼王隻作再考慮。
“有一次阿姐偷偷跟着兄長去陽世,結果闖了大禍。阿姐被鬼帝軟禁了幾十年,七哥也受到了鬼帝懲罰,夜裡同我去陽世拘魂,白日去心小地獄受罰,日日夜夜也受幾十年的罰,直到阿姐解了禁,兄長才免了罰。”謝無赦歎了口氣說道。
泰媪急忙問:“他們闖了什麼禍?”
“這我就不知道了,所有知道的人都閉口不談。”謝無赦聳了聳肩。
這件事後,鬼帝不讓他們倆再跟着巍厭生,鬼王才正式将他們收入了陰帥府,成了仙使之職位。
“那他們因此結了怨?”
“也不是。”
……
“站住。”謝長安從背後叫住巍厭生。
巍厭生洩了口氣,轉過頭來,不耐煩道:“請問白無常冥使又有何貴幹呢?”
“厭生,我想和你心平氣和地談談。”他的聲調很輕,音色中缱绻無盡的溫柔。
巍厭生瞬間炸開了毛,戾聲道:“誰允許你這樣叫我?”
謝長安垂頭看着她,怔默片刻,道:“你還在記恨我嗎?”
巍厭生冷哼了一聲,露出一絲輕笑:“恨?你也太瞧得你自己了吧。”
“那為什麼,你同無赦一起歡聲笑語,見了我卻惡語相向。”謝長安向前一步,目光灼灼。
“是我惡語相向?難道不是你沖我擺臭臉?真是好笑,像是誰欠你似的。”巍厭生嘲諷道。
謝長安眼中閃過慌張,朝她擺臉色不是他的本意,隻是引起她注意的手端。
自從那事發生後,巍厭生先是對他避而不見,後來視而不見。
他主動破冰、示好,以為事情會有回轉的餘地,可她偏偏表現得毫不在意。
當意識到她是真正的不在乎了以後,他慌了。
他企圖再次引起她的注意,可無論他做什麼她都視而不見,隻有他與她針鋒相對時候,她才分出幾分怒氣對他。
他可能是有毛病,竟奢望從她憤怒的眼中看到自己。
謝長安聽到巍厭生的述斥,他連忙說:“若我同以前一樣,你還會……”
“不會。”巍厭生打斷他。
“我……”他手足無措,得像個做錯事情的小孩。
巍厭生看着他,他眉頭緊皺,又黑又濃密的睫毛輕輕顫動,他漆黑的眼中氤氲着水霧,如玉的臉色慘白,黑夜給他的一身白衣鍍上了一層破碎感。
這樣把戲他到底要玩到什麼時候?
巍厭生忽然冷靜下來,冷冷地看着他:“因為你,與我無關。”
那樣冷漠的語調,如同初見那天,她明明昂着頭,卻高高在上地說他‘又髒又醜’。
他從一個鬼使努力成為一個仙使,就是希望在身份地位上能夠得上她。
可他好像怎麼追不上,從她一出生,他們就不一樣。
周遭的空氣像是被凝結,死寂的氣氛漫開。
見此,巍厭生不再浪費時間,轉身要走。
“你開的那個小店,大費周章地幫那些畜魂了結心願,是為了鬼帝嗎?”
謝長安的聲音從背後響起,巍厭生聞言瞬間戒備起來。
“關你什麼事?”
謝長安連忙說:“你别誤會,如果可以,我也想幫忙。”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哀求意味。
“别妨礙我,就算幫我了。”巍厭生毫無波瀾,冷冷道。
“巍厭生。”謝長安再叫住她。
“又怎麼了?”巍厭生不耐煩轉過來。
見謝長安伸出手,遞給她,輪回娃娃。
巍厭生看着它,停頓了幾秒,伸手接過它,轉身就走。
【閻羅殿】
“舅舅,舅舅,你就行行好吧。”巍厭生左右攔着魏征,讓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魏征被她磨得沒了脾氣,伸出手,背後的櫃子嘩然打開,一本又一本的書冊從中飛出,落在桌面上。
巍厭生大喜,當即坐上首座一本一本翻找起來。
見她都要把頭埋進書堆裡,魏征無奈搖搖頭,不再管她,低頭處理自己的事務。
“找到了!”巍厭生驚呼出生,眼睛亮晶晶的。
古燕歸,大善,歸往輪回司投胎。
他投胎了!
巍厭生得到自己要的信息,又馬不停蹄地要往下一個地點去。
魏征見她要走,連忙叫住她:“下個月的鬼帝宴會,你會去的吧。”
“當然。”巍厭生脫口回答。
魏征滿意點了點頭,巍厭生就一溜煙不見了。
【輪回司】
巍厭生和泰媪兩人又埋頭在記錄冊堆中。
“你确定是這天?”
“确定!”
“怎麼沒有呢?”
“沒有?”
“這一天的輪回投胎記錄都在這裡了呀,怎麼就是找不到呢?”
兩人從書冊中同時擡頭,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喊道。
“他沒去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