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芸妹子,姜仙君,真是太謝謝你們了!”
沈翎自店裡匆匆而來,向二人鄭重行了一禮,店内的食客們驚魂未定,紛紛結賬離去。
祈炤理智回籠,強裝鎮定回應道:“舉手之勞,不必言謝。”
“沈翎姐姐,那個男的真是太可惡了!”程雲薇看向空無一人的店内,不忿道:“都影響你家的生意了!”
紀川逃過一劫,也來到沈翎面前,面色十分愧疚,“沈翎姐,對不起,都怪我一時嘴快惹怒了那人……”
“人沒事便好,錢還能再賺的,”沈翎倒是大氣,又安慰道:“紀川,這怎麼能怪你呢,明明是那個修士無理取鬧。”
“就是!”程雲薇十分認同,“那都是些什麼人啊,竟然想強買别人用來救命的藥。”
紀川同樣向二人恭敬行了一禮,“在商隊時還未曾謝過救命之恩,二位卻再次出手搭救,在下感激涕零。”
“我哥就喜歡行俠仗義,這都不算什麼啦!”程雲薇對孝順之人很有好感,又問道:“不過那個修士為什麼非要買你的藥啊?”
紀川道:“我也不知他為何要糾纏我,這養神丹之所以搶手是因為它能對凡人起效,若是修士服用也隻有安定心神的效果而已,但玄天宗弟子應該不缺這種品質的丹藥。”
祈炤聞言挑了挑眉,心中已有數種猜測,卻隻按下不表。
紀川則是着急回去照顧母親,向衆人告辭後便匆匆離開。
可當他回到租住的小屋時,卻發現門口站着位不速之客。
……
所幸此前的争執并未造成損失,街道上秩序逐漸恢複,二人也準備返回宅院,可程雲薇心中存有疑窦,不禁道:“我總感覺那個玄天宗的修士好像有些不對勁,他表現得也太沒腦子了吧?”
“你很好奇?”祈炤笑了笑,他在對方離開時留下了一縷魂力,稍一感應便确定了位置。
程雲薇聽他語氣便知另有隐情,追問道:“你知道那人想幹什麼?”
“不知道,”祈炤大方地搖了搖頭,輕笑道:“不過我們可以去問問。”
刻薄男子正在一條小巷中,手裡一顆圓潤的珠子瑩白如玉,外表流光溢彩,一看便是仙家至寶。
他臉上浮現奸詐的笑容,隻是為難一個煉氣期的小子就能有如此收獲,這筆生意做得不虧。
剛把珠子收入儲物袋,他突然警覺回頭,厲聲道:“誰在那裡!”
小巷的盡頭出現一道身影,看清來人後,刻薄男子眼中閃過慌亂,“這位前輩,在下已經為此前的冒犯道歉了,不知您還有何事?”
祈炤長身玉立,旁邊本空無一物,卻蓦然出現一個清麗的女子。
程雲薇顯出身影,看對面驚訝的表情應是并未發現她,看來她這臨時刻畫的隐身陣法效果倒是不錯。
【就是這個陣法的範圍比較小,本來能和姜書逸貼貼的卻被拒絕了!他也太冷酷,太無情,太——】
凝神決再次派上用場,祈炤直奔主題發問,“是誰指使你的?”
“前輩,您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祈炤的《千絲控魂術》經過雲家那次演練有了不少心得,技術娴熟了許多。
一句話的功夫,操控築基期的修士簡直綽綽有餘。
跟被操控的傀儡廢話是毫無意義的事情,但在程雲薇面前,還是得做足表面功夫。
不得不釋放元嬰威壓恐吓一番,祈炤操控刻薄男子跪倒在地,求饒道:“前輩饒命啊!我什麼都說!”
祈炤命令道:“把你知道的一切從實招來。”
就如竹筒倒豆子,刻薄男子嘴皮不停道:“都是一個陰魔宗的修士讓我做的!他讓我去強買那個小子的藥,還給了我一顆天璃珠做報酬!”
隔空一收,刻薄男子的儲物袋便到了祈炤手上,随即從中取出瑩白色的天璃珠。
程雲薇好奇道:“這是做什麼的?”
天璃珠出自瀾息界第一宗門長極仙門,煉制此珠需要煉虛修為的煉器師,加之耗費大量天材地寶。
隻要築基修士用心參悟此珠,無論靈根資質如何,都能毫無瓶頸地結成金丹。
了解此珠功效,程雲薇感慨道:“竟然這麼神奇?哪像我還得苦苦修煉……”
祈炤卻是蹙眉看着天璃珠,又問道:“這真的是天璃珠?”
刻薄男子搖了搖頭,“天璃珠如此珍貴,陰魔宗的修士就算得到又怎會輕易給我,但此珠可以假亂真,我本打算将它賣給别人……”
此珠極有可能是陰魔宗仿制的邪物,程雲薇頓時怒道:“這不是賣假貨害人嗎!”
祈炤卻是将冒牌貨收了起來,繼續問道:“那個陰魔宗的修士有何特征?”
“那人相貌兇惡,身材壯碩……”
程雲薇脫口而出道:“那不就是巫霆嗎!”
想到邪修殘忍的行事風格,她不禁焦急道:“巫霆會不會想對紀川不利?”
“别急,”祈炤沉默一瞬,最終還是開口道:“我知道巫霆在哪。”
巫霆的魂煞印記正位于城中偏遠之處,附近居民一般早出晚歸,周圍少有閑人。
祈炤隻說姜家有偵測邪修的秘術,程雲薇也并未起疑,二人迅速趕到附近,卻見森森邪氣猶如薄霧,籠罩着大片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