鉑州,是個富得流油的地界。
而松月派,是個名氣不大的小派;祝靈樓,是目前人手凋零、龍都威望遠不及監察司的“神棍樓”。
慕容允作為一個不受寵的皇子,手頭有點小錢但不多;應曉桃到還能花花應家的私庫,但能動的很有限;傅玲燕,更不必說,三重身份,一重更比一重窮。
“我說……咱們要不回龍都偷偷典當點首飾再回來吧。”應曉桃實地參觀了當地物價後,滿目滄桑的決斷道。
提前到鑰城的慕容允,此時已是看淡紅塵的悲怆,仰頭時一臉的生無可戀。
窮啊。
松月派/祝靈樓上哪給他們找那麼多錢去!
也不知道褚明熙從哪裡坑蒙拐騙來的請帖!
最要命的是人界貨币和修界靈錢之間的彙率高的離譜,以他們三個錢财儲備,估計還沒到宴席開始,他們就得先露宿街頭了。
“……”傅玲燕沉默地打坐,看上去更像是在逃避現實。
“這樣吧。”應曉桃一睜死魚眼,“要緻富,先撸樹——我們去外面找點樹砍吧,好歹還能自己搭個房子。”
慕容允半死不活的把手亂甩一氣,也不知是答應還是沒答應。
不過最終還是被傅玲燕拉住了。
“……先等等。”傅玲燕把臉一抹,“容我試試先……”
衆所周知,技術型人才,在哪裡都能有口飯吃。
在這個修道者衆多、又礦業發展蒸蒸日上的地方,林晏頂着陣修身份,在此方人才市場找到了工作,又憑借應曉桃的三寸不爛金舌,拓展出慕容允占蔔祈福的業務。
……該說不說,越有錢确實越容易相信運道。
于是憑借闖蕩出來的幾面之緣,三人也算能在舒隽門的宴席上和别人搭上兩句話。
傅玲燕不知曉這邊對傀儡的敏銳度,沒有貿然脫身離席。幾人裝作小門小派裡出來的二愣子——看上去非常好騙,閑聊中三言兩語後打消了對方的戒心。
席上也有看中傅玲燕布陣天賦和慕容允占星之能的,抛橄榄枝和哄騙他們攬黑活的都有,甚至還有觊觎應曉桃美色的,應曉桃本人差點沒憋住放火。
“我算是明白你每次出來都遮臉的好處了。”應曉桃搓着雞皮疙瘩,“什麼阿貓阿狗的也好意思湊上來。”
“安,給你揍回去。”傅玲燕臉色微沉,“三長老的親傳弟子是吧?”
舒隽宗此次開宴主要是為了慶賀新開的靈脈,可類比高層資本開啟的商務交流大會,總共為期八日,在修界也算聲勢浩大。作為主辦方,舒隽宗的人不免有些傲氣。
像是宗内幾門長老,着手掌管好幾條靈脈的事宜,門下弟子狗仗其勢,開始狂吠的也有。
好巧不巧,三長老手裡靠近人界都城的幾條靈脈,正是他們探查的目标之一。
應曉桃因為受到精神攻擊,一邊休整去了。餘下傅玲燕笑裡藏刀和慕容允殺氣騰騰的前去人流密集處探聽情報。
探聽重點關乎鉑州的靈脈動向和衍生産業。
能順路搞到相關的活計更好。
擠進人群後,兩人默契地向兩邊分開。
直到兩個時辰後,慕容允撇着一張臉,沒精打采地擠出來。
“咋了,侍從。”應曉桃挪到了慕容允身邊,“看着不是很成功啊。”
沒有請柬而靠扮作應曉桃的随行侍從混進來、又因為臉太臭而壓根沒啥收獲的慕容允:“……突然有點想念監察司了。”好歹直屬皇權能對接事務。
應曉桃唏噓地搖頭:“想念監察司說明你還沒有脫離人界的規則制度,多出來看看哈允子——林宴都被直聘了。”
一方面沒理解應曉桃意思、另一方面沒看見傅玲燕,慕容允呆呆張嘴:“……啊?”
“啊啥。”應曉桃拍拍慕容允的肩示意他往往門口看,“剛才和一位長老出去了已經,走之前還和我說了聲來着。”
“……”慕容允的挫敗震耳欲聾。
待當天的宴會解散,财大氣粗的舒隽門為赴宴的賓客在後山準備了不同規格的居所,彰顯财力的同時,後山的法陣也對賓客有一定的約束作用。
他們三人被分到一所小院,直至日落,才總算等到進門的傅玲燕。
“成了嗎?”應曉桃率先從房中探頭。
“尚可。”傅玲燕還沒來得及撤下臉上的術法,揚手先給應曉桃抛了什麼,“不是舒隽門那四個主事長老,是餘下五個分殿之一,想讓我去他殿上打打下手。”
“既然如此那我們——”應曉桃接過東西一看,聲音立刻戛然而止,緊接着轉為驚喜,原地蹦了兩下後壓低聲音道,“不是分殿嘛!你咋搞到的!”
慕容允聽見動靜也連忙湊上來:“什麼好事啊這?”
隻見應曉桃手中躺着一枚改良版拓影石,此刻正在她腦中播放着某人觸發法陣後被十幾隻幻化靈犬追着滿山跑的畫面,定睛一看,正是白日裡對應曉桃出言不遜的那人!
“殿上法陣不難,長老覺得我可堪一用,手一揮讓我去弟子居所修陣了。”傅玲燕笑着攤手,“效果還行。”
“二師姐威武。”慕容允注入靈力看完,滿臉敬佩地鼓掌。
而應曉桃激動過後,蹭到傅玲燕身邊問:“你直接整他不會被責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