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男人的身影便又出現在帳篷裡。
抱起眼神一直追随着他的幼崽,輕柔的放在軟墊上。
簡延圓溜溜的眼睛看着男人,沒有理解到男人是什麼意思。
直到男人在他身旁躺下後,簡延一個急切的起身,伸出爪爪推搡着男人,發出嗷嗷的叫聲。
這裡是雪獅睡的,你如果想要睡覺的話,我可以給你找一個其他地方。
宮鶴盯着幼崽的動作,大緻明白了幼崽的意思。
心裡有些無奈,但還是順從着幼崽的意思,坐起身來,隻半個身子靠在軟墊上。
向幼崽表示着:
你看,這樣子行了嗎。
簡延思量了一陣,想着帳篷裡确實沒有其他可以休息的地方。
這個人對他這麼好,總不能讓别人睡凳子上吧。
簡延想了想,而後對着男人鄭重的點點頭,表示可以。
宮鶴看着幼崽煞有其事的樣子,微微勾起唇角。
伸手将幼崽抱在自己懷裡,一隻手拍着幼崽的後背,輕輕拍打,進行着哄睡服務。
很快,在宮鶴的有節奏哄睡下,簡延緩緩阖上眼睛。不一會,便打起了呼噜。
宮鶴看了一會兒,确定幼崽熟睡後,慢慢将幼崽重新放回軟墊上。
原本宮鶴躺的位置出現了一頭毛色雪白的雄獅。
簡延半清醒半模糊之間翻了個身,朦胧之間好像看見了身邊躺着的是雪獅。
迷迷糊糊之間簡延覺得可能是夢吧,感受到身邊的熱源,不自主的靠近。
雪獅低頭,看着一個勁往自己懷裡幼崽,伸出一隻前爪搭在幼崽後背。
簡延縮到舒服的地方後,也不亂動了,老老實實的呆在雪獅懷裡,鼻子翕動,呼吸淺淺。
不知睡了多久,簡延淚眼朦胧的打了個哈欠。待眼中視線清晰後,才看清了身旁躺着的雪獅。
!
雪獅回來啦。
簡延耳朵一下子就立起來了,爪子下還抓着雪獅長長的鬃毛。
見到雪獅回來的幼崽,滿眼寫着欣喜,和雪獅黏黏糊糊了一會後,才反應過來,自己睡着之前這裡是其他人。
帶着些許疑惑環顧了四周一會,并沒有發現周遭有那個人留下來的任何痕迹,簡延想告訴雪獅都不知道該怎麼樣說。
雪獅看着幼崽詞不達意的比劃,想着盡快給幼崽安排一個不需要精神力就能使用的翻譯器。
——
簡延最近發現,自從雪獅帶着他到這裡後,雪獅總變得很忙碌,白天基本上都見不到雪獅的蹤迹。
每天早上醒來後,淩心帶着他吃過早飯之後,都會送到那個俊美的軍官那裡。
然後一呆就是一整天。
有時候是去訓練場巡視一番,有時候是聽着其他的随行官彙報訓練結果。
今天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直到淩心帶着簡延吃過飯之後,都沒見到男人的蹤影。淩心接到宮鶴的指示,讓她先照看着幼崽。
想着訓練場地有教官休息處,淩心準備把幼崽帶到那。
簡延不知道淩心要帶着他去哪,他是個路癡,不太記得住路。盡管這裡之前宮鶴帶着他來過,簡延卻沒有了什麼印象。
視線内的景物慢慢熟悉,簡延瞪大了雙眼,這不是有很多猛獸的訓練場地嗎?
這是什麼意思,是要讓他也開始訓練嗎。
簡延在心裡默默想,果然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
吃苦簡延是不怕吃苦的,以前在孤兒院的時候,院内經費不多,為了維持生活,去外面做了好多事呢。
但是一想到現在自己的這個體型,簡延不由得有些苦惱,不會被其他動物一腳踩死吧。想到這,簡延不禁打了個寒顫。
與簡延想象中不同,淩心帶着他到一個陰涼處後,便放下他了。還貼心的為簡延準備了一些吃食和水,叮囑幼崽乖乖在這裡玩不要亂跑。
看着幼崽乖巧點頭的樣子,淩心眼神内充滿了柔意。
幼崽一向乖巧聽話,所以淩心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擔憂,放心大膽的往方隊走去。
并且幼崽的位置也在淩心的視線範圍内,可以清楚的看到幼崽的動向。
簡延盯着淩心的背影,看着淩心走到一群猛獸面前,說些什麼。
這時的淩心氣場與平時截然不同,英姿飒爽的模樣,讓簡延目不轉睛。
也不做其他事情,就光看着那群猛獸們訓練,但是看久了不免也心潮澎湃,想要參入其中。
路銘洲和淩心同為一個組的随行官。
路銘洲不知看見了什麼,突然問淩心:“你是不是把元帥身旁的那隻小白狐帶來了?”
元帥身旁的那隻小白狐狸乖巧又可愛,一雙濕漉漉的眼睛像是會說話一般。拿那雙漂亮的大眼睛望着你,心都不免柔軟幾分。
當着元帥的面不敢有什麼動作,私下大家都悄悄拖淩心給幼崽帶去零食。
宮鶴對于此事,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不知道。
宮鶴沒把幼崽身份的事流傳出來,所以大家都隻當簡延是一隻普通的白狐幼崽。
淩心點點頭:“元帥今天有些事,我就把他帶來了。放在休息處的,他很乖的,不會亂跑。”
路銘洲意味深長的看了淩心一眼,語氣帶着些不明意味:“是嗎。”
淩心疑惑,往着休息處看了一眼,卻沒了簡延的身影。
淩心心裡頓時鈴聲大作,見銘洲非氣淡神閑的樣子,順着路明非的視線看了過去——
小小的一隻狐狸幼崽試圖混入猛獸的行列中,努力踮起腳排在了隊伍的最末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