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不上喜歡,隻是覺得日後有機會交個朋友也不錯。”謝時舟嗓音淡淡,看上去的确不是很在意。
周延深很輕地哼笑一聲,對謝時舟給出的回答不置可否。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犯什麼神經,要吃自己飛醋。
但不管怎麼說,徐白就是當着自己的面問另一個男人的興趣愛好,而他從來都沒問過自己的喜好。
滞悶感堵在胸口不上不下的。
周延深也說不清自己帶着什麼樣的情緒說出和自己喜好完全相悖的回答:“喜歡吃蔥爆肥腸,飲料好像都行,但偏愛喝碳酸飲料,平時吃飯也沒什麼忌口,蔥姜蒜芹菜香菜都愛吃。他這個人不愛運動,不愛健身。至于顔色,他最喜歡粉色。”
謝時舟:“……”
周延深:“你不信?”
謝時舟笑着搖搖頭,非常含蓄道:“不是,隻是覺得Jason這個人還挺特别。”
周延深默不作聲地喝着酒,内心春風得意。
他都把“Jason”塑造成一個不愛運動,隻愛吃肉,酷愛粉色的肥胖油膩男了,他就不信徐白還能對他感興趣。
***
同一時刻,皇家府邸。
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對了眼腕表的時間,默數十秒後,餐廳方向忽然爆發一聲巨響!
衆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去。
幾名工作人員紛紛聚在一起朝餐廳張望:“怎麼回事?”
“好像是餐廳那邊打碎了盤子?”
“這得摔碎多少啊?”
藏在拐角的男人趁無人注意,目光在貼着門牌号的備用房卡前一掃而過,将其中一張房卡偷天換日塞進口袋。
迅速壓低帽檐,鑽進走廊。
來到1083房間門口,手套男已經等候多時了。
***
周延深看時間也差不多了,便問徐白還要不要到附近轉轉消消食。
“翡翠号上還有電玩城,或者你對攀岩、桌球之類的有想法?”
謝時舟動作優雅地用餐巾壓了壓唇角說:“我都可以。”
畢竟等下了郵輪,拿回“雪之玫瑰”後,他們也不會有任何交集,是以謝時舟不介意給周延深一個稍微美好點的回憶。
之後,他、連同着“徐白”這個名字都會在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
周延深看着挺成熟的一個人,但玩起來還挺瘋。
謝時舟原以為周延深會帶他去打高爾夫、保齡球什麼的,結果他們第一個站點是電玩城。
謝時舟自小被江震養得多才多藝,平日不是學習禮儀功課,便是培養各種各樣的興趣愛好,力求在日後的生意場上,什麼話題都能接得上。
可以說謝時舟的童年隻有無盡的學習,他從來沒有這麼肆意地玩鬧過。
甚至還被周延深拽進大頭貼機,拍了兩張合影。
周延深給了謝時舟一張:“喏,給你留作紀念,要知道你是第一個能拿到我親自給照片的人。”
對于周延深這種幼稚的“第一”行為,謝時舟也隻是抿唇一笑。
謝時舟看着這張大頭貼,電光火石般蓦然想到了什麼。
周延深叽叽喳喳着他有多帥多英俊多荷爾蒙爆棚,講得口幹舌燥後又問謝時舟還有沒有别的地方想去。
謝時舟的思緒被拉了回來,此時已接近傍晚,他低眸說:“有。”
翡翠号上建有一座堪比倫敦之眼的超豪華三百六十度全景觀景台,全由玻璃制成,白天可見蔚藍無際的深海,傍晚能望見夕陽從遠方漸漸墜入海的波瀾壯闊。
周延深擔憂地擰着眉:“你不是暈海嗎?”
謝時舟卻搖了搖頭說:“我沒事,我隻是……”
他仿佛倔強般地想要看看這片寬廣的海域。
周延深讀不懂他眼中的那股情緒,也沒有制止他,隻是擡起了手臂。
謝時舟低頭看了眼他的動作,擡頭看他,周延深在謝時舟的注視下,居然破天荒的有些難為情地别過臉,握拳抵在唇邊清了清嗓子說:“你要是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抓緊我的手。”
“隻要你抓緊了,我不會放開。”
他邊說邊轉過臉,卻見謝時舟也正看着他。
清透的雙眸染上柔軟的笑意。
周延深指尖一麻,說話都結巴了幾瞬:“你你你,你不上去了?”
“嗯,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