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形容呢。
他竟然冒出來讓段珂去找[蜜棗餡但蒸熟之後剔除蜜棗隻留下米的粽子]的念頭。
言臻突然沒來由地冒出來一句:“姜博士,謝謝你。”
姜徊酌:“嗯?”
“我很多年沒吃過粽子了,”言臻說。
姜徊酌沒有接話,沒有順着去接問“為什麼”,反倒是言臻自己解釋上了。
“小時候我不吃棗,就用勺子剜下來留給我爸媽吃。現在長大了,”他停頓了一會兒才繼續說:“那樣不合适,但我又容易浪費,索性就不吃了。”
他說完後,姜徊酌忽然問:“言臻,現在是不是能算進你為數不多不開心的天數裡?”
言臻咬下最後一口粽子,點了點頭。
咽下去後,言臻說:“姜博士,這個時間我回不去宿舍了。你要不要陪我。”
姜徊酌:“……陪你?”
言臻:“附近有些燒烤店,我請你喝酒吧。姜博士,你在我身上投入一點時間,我保證你算出來的投入産出比不會差。”
……
下車後姜徊酌始終慢着言臻一步,他盯着這人的背影,意識到他的不開心似乎是因為醫院裡的那個人。
隻是醫院裡是誰,他并不知道。
晚上十一點的燒烤店生意依舊紅火,晚上畢竟已經吃過一頓飯,言臻象征性地點了十串,又點了一提啤酒。
看着言臻握着酒瓶往嘴裡灌,姜徊酌并未阻攔。言臻酒品很好,隻是悶聲喝,什麼話也不說。
當他灌了四瓶酒後,他口袋裡的工作手機響了起來。
興許是有些醉意,他眯眼辨認了一會,說:“劉老闆啊。”
姜徊酌的手還未伸過去,言臻已經接通了。
他靜靜地聽着電話那邊的話,略帶傻意的目光還落在姜徊酌身上。
“這樣啊劉老闆,你這個是母豬不發.情是吧……啊,都二十天不發.情了啊,那确實是得着急。劉老闆,我沒記錯你就是本市的吧,隔壁區?行,明天我和公司申請一下,帶上技術老師去你豬場看看……啊行,脫黴劑沒有了嗎。劉老闆,這次就不要拿兩箱了吧,沒多久就用完了,這次幹脆十箱吧……什麼?你要二十箱?”
挂斷電話後言臻把手機往支着的小桌上一扣,朝姜徊酌扯出一個笑。
“姜博士,我又開了一個訂單。”
言臻的語氣和表情已經明顯有醉意了,他還想繼續喝,姜徊酌摁住了他的手腕。
“喝得差不多了,你覺得呢?”
言臻臉頰微紅,在晦暗的光下卻不明顯。但是他慢吞吞的語氣還是出賣了他。
“我覺得——還能再喝。”
姜徊酌摁着他的動作沒松,問:“真的還想喝?”
“想,”言臻認真地點點頭。
“好,”姜徊酌松手,“繼續喝吧。”
又喝了兩瓶,言臻含糊不清道:“姜博士、母豬不發.情的原因是什麼?”
“難為你喝酒還要想着這個,”姜徊酌失笑,“明天酒醒了告訴你。”
言臻雙手握着酒瓶最上端,無力地垂着頭,答:“好。”
這人徹底安靜下來,沒再問問題,也沒再喝酒。姜徊酌以為他睡着了,收銀台又在店裡面。他擔心言臻亂跑,索性将這人扶起來,攬着他的腰去結了賬。
車停的方向距離這裡不算遠,但扶着這喝醉的人速度很慢,并且走得歪歪扭扭。
姜徊酌扶着他在原地站了片刻,突然彎腰将這人背在了背上。
言臻四平八穩的,沒有絲毫不适。他嘟囔了一句:“結賬。”
姜徊酌回答他:“這頓我請了。”
背上的人竟然不滿地哼哼了兩聲。
“别不滿了,”姜徊酌語氣帶着些無奈,“下次你請回來。”
說完這句,背上這人安靜了一會兒。
姜徊酌不知他睡沒睡着,輕聲喊了喊他:“言臻。你回不了學校了,今晚先和我回家,好嗎?”
言臻阖着眼,呼吸都噴灑在姜徊酌側頸。
他能聽到這句話,隻是混沌的意識沒有辦法過多思考。
姜徊酌背着他橫穿過馬路,側邊的車燈很亮,照在他們身上。
言臻被晃得皺眉,下意識縮進姜徊酌頸間。
他的唇很熱,貼在姜徊酌側頸。他沒什麼自主意識,嘴唇卻能感觸到那一部位有什麼在跳。
所以他好奇地用嘴唇來回蹭着那裡。
姜徊酌的腳步猛然一滞,綠燈轉紅,車鳴聲催促他盡快通過。
言臻被兩側的聲音吵到,不滿地睜開眼,在刺眼的車燈下,他看到背着自己的人側頸有一顆痣。
突然有什麼記憶紛雜而來。
他們穿過人行道,遠離刺眼的車燈,繼續行走在昏暗裡。
言臻卻始終支着頭,盯着姜徊酌的側頸。
即便他早就已經看不清楚了。
姜徊酌還沒完全從剛剛被蹭的知覺裡緩過來,察覺到背上這人刻意的支撐,問:“很不舒服?”
言臻一瞬間記不起來剛剛自己腦海裡湧過的畫面了。
他又雜亂無章地想到自己昨晚做夢夢到了姜徊酌,而在做夢之前……
他和任肖讨論了什麼問題。
“嗯……”此刻的他對那個問題也很疑惑,不加思考地問出了口:
“姜博士、同性怎麼做.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