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正在查的殺手，是我認識的人嗎？】

看清這行字，薰神色變了幾變：“……你想問這個？”

狗卷棘将手機收起，等她回答。

薰卻沒有像來時一樣叽叽喳喳地再開玩笑，一手有一搭沒一搭地輕點着，想了好一會，才斟酌着開口：“這件事，你要去問明日奈。沒有她的允許，我不能告訴任何人。”

這時才終于有了幾分“專業、有經驗”的影子。

——當然不能這麼輕易告訴他，不然她剛才辛辛苦苦豈不是白演了！

值得信賴的形象沒維持多久，她就立刻原形畢露，指指車窗外，神神秘秘湊過去：“昨天奈奈說想用你當餌，我還以為她是認真的，吓了一跳。沒想到她居然是這樣計劃的……你還沒發現，是不是？”

狗卷棘順着她指的方向，看見懸在天上的一顆紅色小球。距離并不算近，但是熟悉明日奈術式的人應該還是能第一時間發覺。

薰翹着腿，老神在在咔哧咔哧吃餅幹：“不用找了，一共有三顆，來的路上一直在我們上面。這本來是她用來定位的術式，為了不讓那些壞人發現，從前都是偷偷用的。”

将餅幹盒倒過來晃晃，最後一點渣渣也沒有了。薰有些意猶未盡，擦擦手指将盒子放到一邊，興趣回到狗卷棘身上。

他看起來是真的一點都不清楚，明日奈為什麼這麼做。

薰的眼裡閃過一絲嘲諷，不過很快就被她掩飾過去，依然是一副精明模樣。

從前他不知道沒關系，以後會知道的。

奈奈又不是對誰都這樣好。如果到死對方都不領情，豈不是虧大了。

“有奈奈的術式在，對方隻要露出槍口，就絕對不可能僥幸逃脫。所以他還想為自己留條退路就該知道，第一槍打你，隻會暴露位置。至于想要逃應該先去打誰……還用我再解釋嗎？”

薰托着腮，滿意地看着他從不解到怔愣，再到垂着頭思考着什麼。

她是有猜到明日奈在乎他，在乎得有些過分，所以才忍不住明裡暗裡出言提醒。

昨晚電話裡，明日奈聽起來還好，她還以為沒什麼需要擔心。

沒想到她是這樣想的。

薰心裡閃過數個念頭，表面卻依然僞裝得像個天真的孩童：

“我把這些告訴你，你是不是很感動？這樣願意答應我，幫我做一件事了嗎？”

“如果有一天，明日奈對你說‘喜歡’，可以請你先不要拒絕嗎？”

兜兜轉轉，繞回她最開始想設的圈套。

奈奈已經有很多傷口，不可以再難過了。

不可以再讓奈奈難過了。

——他會答應的。

薰有些心不在焉地想。

或許會覺得莫名其妙，或許會稍稍覺得心有負擔，但他最終還是會答應下來的。

就搜集到的資料而言，他就是這樣一個人。

薰習慣性等着對方“嗯”，安靜許久才想起他似乎隻能打字，于是坐直起身：“你還需要再考慮……”

回應她的是“砰”的一聲關上的車門。

薰坐在原位愣了好久，才意識到這兩個需要保護的人一前一後進了甜品店，把她自己甩在了車裡！

“喂——！”

能不能聽人把話說完再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