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換藥?他傷在後背,怎麼敢自己動手的,萬一撕裂怎麼辦——
這樣想着,明日奈卻隻吐出一個詞:“不去。”
薰充耳不聞,現場直播:“嘶,滲血了呢。好像繃帶和皮肉粘連在一起了,哎等等,他該不會打算強行扯下來吧!”
說完等了等,耳機另一邊已經沒聲音了。
薰從望遠鏡前擡起頭,看見剛才還強行淡定的人一路飛奔穿過客廳,徑直打開了另一間卧室的門。
啧啧——
還說不擔心。
薰體貼地按下挂斷,向後仰靠在旋轉椅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明天又要出外勤了呢。
主卧,明日奈剛一打開門就開始後悔。
後悔自己怎麼能這麼輕易相信薰。
聽她形容到一半,明日奈就丢下手機跑了過來,甚至沒怎麼醞釀開頭,扭開門把手的同時倉促問:“需要幫忙……嗎。”
差點咬到舌頭。
哪有什麼滲血什麼粘連,他根本才剛剛開始,背對着門口裸着上半身,右手拿着繃帶,看起來有幾分無所适從,似乎不知道從哪裡下手。
門突然打開,顯然也出乎狗卷棘的預料,因此明日奈在毫無心理準備的情況下,同他對上了視線。
然後……
非常不受控地下滑,看到一些自己不該看的。
明日奈立刻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沒有想到嗎,怎麼可能沒想到呢。他受傷的位置她很清楚,換藥當然就是會直面病人身體的。
但是……隻是……
他為什麼就不能乖乖隻是病人呢。
幾步之外,坐在床邊的狗卷棘愣了愣。
忽然心情很好。
“——鲑魚。”
他說。
然後揚了揚手中的繃帶,示意她上前。
轉過身,将後背的傷處面向她,狗卷棘眼中帶着幾分笑意。
她看起來,像一隻熟透的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