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奈等着。
看見他嘴唇微張。
然後默默閉上。
于是明日奈得到了十分新奇的體驗:
人的憤怒到達一定界限時,竟然會逐漸平和。
平和的明日奈決定今天結束以前都不要再和他講話了。
沒想到他非常再接再厲地找到了新話題:
【為什麼你會随身帶着醫藥箱?】
明日奈沉默地看看他,翻翻醫藥箱裡的東西,感覺再放任他這樣偷偷送死幾次,這一小箱可能都不夠用。
頓時心情更差了。
“以前學過一些,同伴遇到意外情況時多少可以派上用場。”
果然還是應該先和他就合作模式達成一緻。之前完全沒想過會在這個部分就出現問題,所以直接略過了,顯然現在嘗到了惡果。
為什麼就連這種基本中的基本,也需要輔助監督自己來完成。
東京這邊從沒有類似培訓嗎?
還是說……是他沒有認真聽講?
明日奈深深覺得:第二個猜想的可能性似乎還要大些。
【同伴是指,東堂前輩嗎?】
明日奈還在努力回憶合作模式細則。上次翻開讀還是很久以前,背着背着就從第一條串到了第不知道多少條,過了好一會才聽進去他在問什麼。
同伴?
多數時間當然是東堂,隻是東堂身手矯健很少受傷,偶爾有傷口也是自己去找醫生,并不怎麼需要她來處理。
不如說訓練場的學生們,或者路邊偶爾遇到的值班咒術師,用到繃帶麻醉劑之類的次數多些。
不過明日奈還在發愁如何掰正他的獨來獨往思維模式,這些話隻在腦海中簡單過了一遭,最後隻應了一聲:
“嗯。”
顯得冷淡又敷衍。
說完之後又過了很久,等她終于将十條細則捋清楚,才後知後覺:
他怎麼突然沉默了?
明日奈立刻反思:自己是不是過于冷漠了,對方可是傷員呢,正是需要安撫的狀态。
将剛剛的對話又回憶了一下,思考用哪種安撫的姿态更合适,忽然頓住:
“你知道東堂?”
“不對……你怎麼知道我的上一任搭檔是東堂葵,我有介紹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