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完全不受控制地往下落去,心頭的情緒是什麼?
澤田綱吉無從表述,他隻是無聲地哭泣着,眼淚濕潤眼眶,似乎心頭哀哀地飛過白鳥。
沒有任何人察覺那飛翔的白鳥,所以也不會有人明白那消失的痕迹。
慕容繁低着頭,手指下的文件皺成一團又一團,但她沒有松開緊握的手指,隻是任意手中價值上千萬的紙頁被她捏成一團。
她在難過嗎?
不,她才不會難過。
這場婚約本來就隻是兩個家族進行合作的幌子而已。
不論是九代目,慕容謹,還是她自己,都對此心知肚明。
慕容家想要在裡世界擁有一席之地,彭格列想要慕容家對彭格列唯一一位繼承人提供保護。
各取所需的雙方中,也隻有澤田綱吉把這個所謂的婚約當了真。
慕容繁在心裡對此進行冷靜的評估。
而她對澤田綱吉的關注也不過隻是對合作對象家族繼承人的禮貌性關注而已。
畢竟由慕容家的繼承人表示出來的在意,的确可以讓驅散很多明面上探查。
而私底下的刺殺那是屬于彭格列的部分,世界第一殺手裡包恩的能力可不隻是說說而已。
既然如此……
慕容繁松開了捏着文件的手,視線看向一旁的窗台上的綠籮。
她為什麼會如此奇怪?
明明已經知道了隻是作秀而已,那為什麼在昨天知道京子的存在時,她那麼憤怒,那麼不甘?
慕容繁不知道答案。
窗台上的太陽早将溫柔斂去,肆意向人間抛灑着屬于它的熾熱。
綠籮的葉片交疊着,一下一下搖擺出夏日的樂曲。
而慕容繁就坐在那,任由自己落入海的浪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