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喝過胡蘿蔔汁嗎?”
在球隊休息室裡開完會的德拉科突然問出這一句話。
衆人驚疑地互相看了看,不怪大家吓一跳,實在是這樣的話題和他們最近刻苦訓練的氛圍過于不合。
布雷斯好奇出聲,“純胡蘿蔔榨汁嗎?”
德拉科點頭。
一名隊友摸着下巴,“其實我還挺喜歡吃胡蘿蔔的,但它口感有些粗澀,并不是适合榨汁的品種吧。”
就像土豆,雖然大家都很愛,可最多是做成土豆泥,沒人嘗試土豆汁啊。
“恐怕要很多根胡蘿蔔才能榨出一杯果汁吧,”另一名隊員好奇,“加糖嗎?”
德拉科搖了搖頭。
這下連西奧多都皺起了眉頭,不加糖這得是什麼苦澀的味道啊。
這種飲品簡直聞所未聞。
衆人紛紛搖頭,德拉科皺起眉頭。
等到了晚上,德拉科特意注意了一下妻子桌前的飲料。
胡蘿蔔汁的顔色和橙汁有些相似,再加上用白色的馬克杯盛裝,一時間有些難以分辨。
德拉科鼓起勇氣,拿起杯子嘗了一口,苦澀又微微帶了一絲甘甜的味道在口腔蔓延開來。
這完全不可能是莉莎會喜歡的味道!
絕對!
自己的妻子已經生氣到這種程度了嗎?
德拉科忍不住内心惶恐,在心裡細數這些天的各種證據。
比如莉莎最近有兩天看他訓練睡着了。
再比如他今天早上被拒絕了,還是以沒有興緻的原因。
她對他怎麼能沒有興緻?
她平常對夫妻生活小心思多得要命,這些年下來拒絕他的次數兩隻手都夠用了。
其中大多是因為回父母家裡居住不好意思。
沒有興緻?
這是以前從未有過這樣的情況。
德拉科握着手裡的杯子神色複雜。
莉莎就在此時坐在凳子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好喝嗎?”
“不好喝,”德拉科抱起身邊的女巫放在自己腿上,委屈巴巴地把頭埋進妻子的頸項,“我最近打魁地奇太入迷了,忽視你了,寶貝,不生氣好不好。”
他确實很想試試看能不能被國家隊選中,所以這一個月的時間幾乎沒怎麼休息,每天都有五六個小時的時間花費在球場。
莉莎很貼心,或者說她對自己的要求幾乎從未拒絕過,他喜歡的一切她都會支持。
于是她溫柔地看着他訓練,溫柔地接受了他忙碌,溫柔地承受了他的忽略,然後溫柔地遞上一杯他這輩子喝過最難喝的飲料。
德拉科承認自己被突如其來的選拔賽沖昏了頭腦,看似每天隻有五六個小時花費在球場上,可除去兩人休息吃飯的時間,四舍五入那就是已經快一個多月沒有好好陪伴妻子了。
“我錯了,”德拉科抱緊懷裡的人,“以後我一周隻訓練五天,不,四天,我多陪陪你。”
莉莎笑着揉了揉他的腦袋,“你覺得我因為你訓練不高興了嗎?”
德拉科悶悶地嗯了一聲,除了這個他想不到其他原因了。
“我自己給自己找了一堆事,每天你一個人坐在觀看室肯定很無聊。”
但他也不願意莉莎去做别的,他們這些年形影不離,他就想莉莎在球場陪着他。
光是知道她在觀看室裡坐着,就讓他完全安心。
莉莎低聲笑了,她看魁地奇比賽一向不是那麼認真,而這些年的閑散生活讓她有豐富的排解無聊的經驗,所以并沒有多無聊。
大多數巫師對魁地奇的熱情是瘋狂的,這也是德拉科最愛的運動,他的選擇她自然是支持的。
而且每次德拉科訓練結束就一心撲在她身上,什麼事都和她分享,哪怕是比賽場中突然發現自家看台欄杆某個地方好像有點掉漆都要和自己說一聲。
莉莎其實覺得挺有意思的。
每天收獲一個心情随機,對外是兇巴巴的嚴厲隊長,面對她又是一個絮叨委屈求親親的可愛鬼,她其實也很享受。
生活嘛,就要偶爾有點新事物的刺激,所以她是不可能因為這種事情和德拉科鬧别扭的。
隻是,從他的角度想不出其他自己這麼做的原因了。
“不是哦,我沒有因為這件事不高興,”莉莎捧起德拉科的臉捏了捏,笑着親了一口,“不過确實有件事情想和你說。”
“什麼事?”
“我懷孕了。”
莉莎輕柔的嗓音突然抛出一枚炸彈。
德拉科表情瞬間呆滞,重複的一遍,“懷孕了。”
莉莎眉頭輕挑,沖着他笑得調皮又燦爛。
“懷孕了?!”德拉科瞪大了眼睛終于反應過來,“可我一直……”
他一直在服用避孕魔藥。
他們結婚早,家裡的長輩都囑咐過不要太早要孩子的。
“我悄悄換了你的藥,”莉莎有些抱歉,她為了更好地達成目的,沒有和任何人商量過,“德拉科,這個孩子是我費盡心思預言才得來的,是個會繼承我的天賦好孩子。”
這件事是她很久以前就決定要做的了,她想讓孩子繼承自己的天賦,盡管這中間困難的程度令人咂舌。
德拉科還是有些反應不過來,“所以……真的懷孕了?”
莉莎看着他認真地點點頭。